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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陆朗一看到医生,噌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抓住医生胳膊,问:“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对陆朗摇摇头,“流血太多,孩子保不住,为了确保病人安全,我们已经给病人清宫做了流产手术。”

陆朗的心就那么停滞了一下。

林沫沫肚子里的孩子终是没保住!

“流产是个小手术,但是病人的出血量有点大,最好还在医院观察一会儿!然后在回家。”医生对陆朗交代着。

“好!”陆朗点了头,突然就觉得自己四肢无力,走路的有点轻飘飘的。

依靠在墙壁上,陆朗闭了好长时间的眼睛。

他讨厌医院,讨厌医院空气中飘荡的那股药水味。

林沫沫也被推了出来。

闭着眼睛,林沫沫的脸色是苍白的。

陆朗看了一眼推车上的林沫沫,然后,从护士手里接过推车,示意护士前面走,陆朗推着林沫沫进了病房。

林沫沫被安置到了病床,闭着眼睛,她拖住被子往上拉,然后遮住了脸,她现在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的心脏还在跳,以无比缓慢的频率。

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林沫沫心里有点疼。

孩子离开了,以最简单的方式。

一个多月前,她知道了自己这里有一个小生命,也就是那一天,她确定了苏卫南出轨,然后捉奸,离婚,被净身出户。

人们都说孩子是上帝手拉手送来的。

可是,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时候,从知道苏卫南出轨,她就没好好对待过这个孩子,抽烟喝酒,不好好吃饭。

潜意识里,她一点也不想要肚子里的孽障,每一次喝酒她都会暗自说,“灌死你,兔崽子!”

现在,她的肚子里终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她只觉得喘不上气来不,难受的很,就仿佛她胸腔里的那颗心也完全空了。

陆朗拉了把椅子,坐到林沫沫病床跟前,把林沫沫脑袋上的杯子往下拉了拉,“别把被子拉这么高,捂得这么严实,对身体一点都不好!”

林沫沫把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她的脸上没有眼泪,只是她的眼睛是红的,她的鼻头也是红的。

陆朗握了握拳头,他看的出来林沫沫的忍耐。

“哪里感觉难受就说话!你肚子疼不疼?”陆朗问着林沫沫。

林沫沫没动,更没回答陆朗的问话。

陆朗垂下眉目,替林沫沫掖了下被角,他的脸色郁沉,低着嗓音说:“你放心,孩子不会白白没了,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惩罚苏卫南和那个女人,林沫沫,只要你说出来,我会帮你办到,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林沫沫咬着唇,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煞白煞白的,白的都吓人。

很久之后,她才摇了摇头,开口说,“谢谢你,不需要!”陆朗瞅着林沫沫,黑色的眼眸中几番潮涌,看了一会儿,沉默了半晌,最后陆朗也只能轻叹一口气。

拍了拍林沫沫,陆朗说:“你睡吧!休息一会儿!我在这儿守着你!”

林沫沫点了下头,刚闭上眼睛,她的手机却响了。

陆朗只得把手机递给林沫沫。

林沫沫一看来电显示,鼻子突然就酸了,喘了口气,她才接听了电话,“小画!”

“沫沫你在哪儿?”叶画在电话那头略带焦急地问。

这些日子闹离婚的林沫沫一直住在叶画馨园的房子里,而昨晚,叶画回了馨园却没见到林沫沫。打林沫沫的电话,也始终是没人接听,叶画真的是有点上火着急了了。

“沫沫,说话啊,你在哪儿呢?”没听见林沫沫的回应,叶画又问了一句。

林沫沫勉强笑了下,也没隐瞒。“我在医院呢!”

“医院?你怎么了?生病了?快告诉我哪家医院!”叶画连珠炮的问,声音已近惊慌。

“中心医院,小画别担心,我已经没事儿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姐,什么病?”

林沫沫咬唇,笑了下,故作轻松道;“流产!”

“嗯!啊?流产?”叶画说完这几个字,接着林沫沫就听到电话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倒了,引起的连锁反应的声音。

林沫沫笑了笑,她把叶画给吓着了!

心底一片凄凉,林沫沫眼眶一阵阵发涨,眼泪怕是快要掉下来,赶紧伸手,压住捂眼睛,吸鼻子。

陆朗一直都在看林沫沫,虽然她迅速地压住了自己的眼睛,但他仍旧看见了她眼中蕴着的眼泪。

几乎是不自禁地就伸了手,陆朗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林沫沫的脸颊。

林沫沫放开捂着眼睛的手,两个人互相瞅了一会儿,陆朗的手不轻不重的的触着她,林沫沫突然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瞬间扭了脸,陆朗的手被迫落到了她的头发上。

林沫沫的神色很是不自然了,她说,“小画一会过来!要是看到,不方便!”

“嗯?”陆朗愣了几秒钟,看着林沫沫那别扭的神情,好久,他才猛然反应过来,林沫沫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沫沫这是撵他走呢!

叶画,他的侄媳妇一会来医院,若要让叶画看到他在林沫沫跟前,想象出他和林沫沫的那种关系来,彼此尴尬,不方便!

很干脆的站起身来,陆朗说,“那我走了!”

林沫沫点了下头,也没再说什么。

陆朗这才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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