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受了他两个叩头,因为他差点儿害得自己婚前失贞,又一把火少了她的心血。

磕头,她也是受得起的。

“傅姑娘,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只求您别伤害我娘。”

情急之下,朱小六说话利索了些,虽然还是虚弱无力地声音,起码能教人听得懂。

“你娘,不是我们绑的,若是我们想挟持你娘逼你说出实情,大可直接与你面对面对峙,那样效果不是更好吗?”傅惟慈坐在吱呀响的凳子上,眉目平和,心中已有答案。

朱小六闻言一滞,杵在地上的双手抓着枯草,面色沉重地盯着地面,身上的疼痛不再清晰,他脑袋里轰得一声,炸响一片空白。

傅惟慈见状勾着唇角嘲讽道:“有什么不敢肯定的?不是我们做的,便只有一人有可能,你还想继续自欺欺人吗?”

“不、不可能的,夏小姐不是那种人。”朱小六慌了神,把手中的枯草朝着傅惟慈扔去,瞪着一双极尽绝望的眼睛吼道:“不会是她,不可能!”

红袖将飞过来的枯草挡下,一个箭步上前,揪着他沾满血迹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看着房顶,随即卯足力气给了他一耳光。

视线似有似无地扫过冯昭的脸上,面无表情地脸上并不见讥讽,只嫌弃地扔了朱小六的头发:“蠢货!”

的确是蠢货,事到临头竟然还想替夏君媛分辨,真是堪比现代脑残水军强行洗白,一点脑子都不长的。

冯昭略显局促,方才他正巧迎上红袖的眼睛,不澜不惊地眼底像沉寂多年死水,幽深可怖。

她不止在骂朱小六,也是在骂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骂自己蠢货,胆子不是一般的肥。

傅惟慈不动声色地在心底笑了笑,起身将披风的连帽戴上,烛光下只露出光滑白皙如羊脂玉般的下巴,一动一动道:“你也好好想想,如今到底谁是敌是友,想救你娘,除了我们还有谁有本事和夏家对抗。”

她说罢走出牢房,脚步一停,站在牢房外不动,也不转身,翘着唇角道:“给朱小六包扎,再好生送回家去,全天保证他的安全。”

全天保证他的安全......不就是监视他么?一旁待命的衙差忙点头哈腰地称是,看着一抹浅色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才从头到脚松了口气。

冯昭也随着一块走了,他无须多交代什么,如今傅惟慈在梁县的地位不比自己低,只不过碍着她是女儿家的身份,有些事不好明目张胆地做罢了。

地牢内陷入平静,一众被嚎叫声惊醒的牢犯,各自摸了摸额头渗出的冷汗,揪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

地牢里许久没来过下手如此狠绝的人了,听着不绝于耳的嚎叫声就知道被打得人有多惨烈。

衙差扶起朱小六,看着他的伤口又渗出血来,闭上眼睛不忍直视:“你说你何苦,夏家如今是什么情形?你犯得着跟冯家人作对?现在可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朱小六不吱声,走到牢房门口盯着黑漆漆地走廊,他不能让傅惟慈这么走了,他娘还凶多吉少。


状态提示:第381章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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