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所有染上瘟疫的灾民复诊之后,楚蘅吩咐跟在身后的士兵:“将男女病人,分开安置。”

毕竟患者之中,有几名年轻,尚未出阁的女子,将这些女子与男子安排住在一顶帐篷里,就算将这些女子的病医好了,这些女子的名节也毁了。

“是,娘娘。”

楚蘅再看了一眼地上,有许多病人的呕吐物。

她看着地上的呕吐物,皱了皱眉,道:“每一张床前,必须放一只痰盂,痰盂每日清洗三次,地上不得有病人的呕吐物,病源便是在这些呕吐物之中,你们若是不想被传染,就给我勤快一些,保持大帐内的清洁。”

“是,娘娘。”

楚蘅抬起头来,看了看,密不透风的帐篷,继续吩咐:“明日,将帐篷开几处窗,多通风。”

“是,娘娘。”

跟在她身后的士兵,不敢有质疑,将她的话一一记下。

楚蘅转身回来,扫了一眼那些士兵,见有一人没有戴口罩,立马皱了眉头:“口罩,必须时时刻刻都戴着,每人两只,一天换一次,衣服也要一天换一次,接触过病人后,要立刻洗手。”

“是,娘娘。”

楚蘅在北营里待了许久,夜色已经深了,这才在锦容,锦玉的陪同之下,以及月卫的护送之下,从北营离开。

她刚出北营,还未登上马车,便见前面几丈远的地方,出现一丝亮光,那一丝亮光逐渐靠近,接着,她便听到了车轴转动的声音。

马车停下,九爷从车上下来,走到她的面前,含笑将她看着。

“参见皇上。”

见来者是九爷,锦容,锦玉与那些月卫急忙单膝下跪行礼。

九爷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楚蘅看见九爷,显得有些意外,心里却很甜蜜:“爷,你怎么来了?”

九爷道:“水儿说,你到北营来了,我不放心你,来接你回家。”

楚蘅觉得回家两个字很温馨。

“好,我们回家。”

当着锦容,锦玉,以及月卫的面,九爷将她打横抱起,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楚蘅生怕自己身上沾染了瘟疫的病毒,不敢靠九爷太近,“爷,你将我放下来吧,我在医馆待了一天,还未换衣裳呢。”

九爷道:“怕什么,你不是给我服用了寒潭雪莲吗。”

回到皇宫,楚蘅先沐浴,换了身清爽的衣服,这才吃饭。

饭菜上桌,楚蘅一看,桌上有两副碗筷。

“爷,你也还没吃饭吗?”

九爷盛了一碗饭,递到她的面前,温声回答:“一个人吃饭不香,所以等你回来一起吃。”

楚蘅端起碗,吃了一口白米饭,都觉得挺香的。

哪里是因为一个人吃饭不香,这个男人分明是刻意等她一起回来吃。

“累了一天了,怎么光吃白饭。”

九爷夹起一块鱼肉,挑了刺,送进楚蘅的碗中:“鱼肉好吃,又不会长胖,多吃一点。”

楚蘅吃了两碗饭,这才放下筷子。

“爷,我去看看珍珠。”

九爷放下筷子,去取了一只新的口罩,递给她:“戴上口罩去。”

提到口罩,他想起一件事,便对楚蘅讲:“灾民多,口罩的需求量大,宫里的制衣局定是忙不过来的,今日,我下令,让城中几家制衣铺一起做口罩,他们现在没有生意,很乐意接我吩咐的活儿,明日,应该就能出很多口罩了。”

楚蘅一直担心口罩不够用,现在不用担心了。

“爷,若是有可能,吩咐玄月,孤月,望月三城,月溪县,月峡县的制衣铺也做口罩吧,毕竟晓月城这边的需求量也挺大的,若是从晓月城送口罩去其他地方,晓月城这边的压力有些大。”

九爷斟酌了一下,点头:“嗯,我马上传令下去,吩咐几个灾区的衙门去办理此事。”

楚蘅到珍珠卧房的门外,还未进去,就听到珍珠的咳声。

咳声有些剧烈,比昨日好像严重了。

“珍云,是我,将门打开。”

听到楚蘅的声音,珍云急忙去开门,“小姐……”

珍云一双眸子通红,见到楚蘅,就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楚蘅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珍珠不好:“珍珠比昨日严重了吗?”

珍云请她进屋,她到床前,见珍珠躺在床上,脸上都出现红斑了,看上去很没有精神。

见是楚蘅站在床前,珍珠这才努力打起精神,将眼睛睁大几分:“小姐,你怎么来了?”

楚蘅看见她这样子,心里酸涩得厉害,暗吸一口气,道:“若是难受就别说话,我给你看看。”

她坐下,给珍珠把脉。

脉相跟昨晚差不多,只是发热一直不见好转,咳得又厉害了。

“珍云,用板蓝根,金银花,甘草熬的水,可有一日让珍珠多喝几次?”

珍云哽咽的回答:“奴婢是按小姐吩咐在照顾姐姐的,只是姐姐吃啥吐啥,喝啥吐啥,那药刚进胃里没几分钟,就又吐出来了。”

听珍云这么描述,楚蘅也是苦恼。

珍珠从小受苦,身子虚弱,被瘟疫感染,才会比其他人都严重。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再取出喊谭雪莲,喂到珍珠的嘴边:“珍珠,张嘴,把这个吃了。”

寒潭雪莲有一股清香,味道也不错,不容易吐。

珍珠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硬是不肯张嘴,还挪动身子,远离楚蘅的手:“小姐,这可是救命的药啊,你就不要浪费在奴婢的身上了,万一奴婢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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