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柔纵容的话语入耳,澹台无昭愣神,看着怀里人的笑颜,凉薄的心陡然一热……她真好。

手掌一动,抚上谢臻凉的后脑,将她按在肩头,另一手扣住她的腰,用力搂紧,澹台无昭侧脸贴住她的脸颊,凤眸半阖,掩住其中奔涌热烈的神色。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怕吓到她。

澹台无昭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升起亲近谢臻凉的**,想近一些再近一些,如同有了瘾般,时时刻刻都想看见她……这样猛烈的情绪他从未有过,甚至时常有些控制不住,他潜意识地担忧着,某一天某一刻自己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活了二十年来,他第一次,有了小心翼翼的纠结心思,也是第一次,愿意为了一个人而克制隐忍自己的心情,只为了不让她受到丁点伤害。

谢臻凉被澹台无昭过大的力道抱得骨头疼,下意识地颦眉,却又很快舒展,睫羽半垂,清明透亮的桃花眸里朦胧一片,嘴角翘起,莹润饱满的粉唇抿起优美的弧度,素手抬起抱住他的脊背,心下几许叹谓……

因为她重伤产生的后遗症么,那次真的吓到了他啊,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患得患失,眼睛恨不能一天都黏在她身上,搂搂抱抱更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他,她心疼,也唯有纵容配合,只愿时间能冲淡他心里的阴影,而她,也会更谨慎地爱护自己。

谢臻凉忽然想到上一世的她身死后,她的亲人会多么悲伤痛苦,尤其是她大哥……

心下一紧,谢臻凉闭了闭眼,稳下情绪。

抬起手掌,轻拍澹台无昭的后背,片刻后,温凉地道,“松开,热,而且我手僵了。”

澹台无昭闻言,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但依然没有放开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牵过她柔软纤细的手,小心按揉着。

谢臻凉神态自然,任由他动作,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闲话道,“姬淮夜也许是因为月涵儿的缘故,才对我有那样的举止。”

谢臻凉清楚地记得那日姬淮夜看她的神色,以及身上散发出的感觉,纵然他对她的心思让她摸不着头脑,但可以肯定绝不是倾慕之意。

事实上,这一点她知道,而澹台无昭在事后回想起姬淮夜当时的神态举止时,也是如此感觉。

可即便他有**分把握,姬淮夜对谢臻凉并没有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可他仍然有让姬淮夜消失的冲动,因为他莫名有一种感觉——姬淮夜想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第一次见面,厌恶就在心里生根,并很快发了芽。

所以,他异常反感姬淮夜和谢臻凉接触,才会霸道地不允许她露面。

澹台无昭听闻谢臻凉的话,随口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叫月涵儿娘。”

谢臻凉一愣,回想了一下她方才的话,面色不改地平静道,“我们再有关系,她对我来说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澹台无昭的目光放在手中的动作上,未语。

谢臻凉挑了挑眉,本以为他会评价自己几句,比如无情、冷漠什么的,没想到一声不吭。

心思转了转,开口,“我想知道吴赫的消息。”

“焰凤在跟,他回了南跃京城。”

澹台无昭当日用的灿金锁链是用特殊材质所做,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气味,人一但接触过它,身体就会沾染上,且终生不散。

而这种气味,人是闻不到的,嗅觉灵敏的飞禽走兽也是闻不到的,唯有一种世间罕见的赤焰蝶可以感知,不仅如此,它还是追踪的好手。

是以,澹台无昭才会任由吴赫逃跑,而在他逃跑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终生都会在澹台无昭的掌握之中。

谢臻凉想了想,幸灾乐祸地笑道,“苏白泽也回京了,两人的较量正式开始,南跃要不太平了。”

南跃国内越乱越好,掌权者才能无暇顾虑别的,如此,就能给启尚、给墨沉霁他们更多的时间。

三四个月了,启尚朝中应该已经换了一番景象。

谢臻凉一念起,许久不见的人影一一在脑海里掠过,不知他们如今都过得怎么样。

澹台无昭瞥了一眼走神的她,停下按揉的动作,将她手握在掌心,十指交扣,收紧,尊贵傲然的凤眸直视她眼睛,“在想什么。”

谢臻凉抬起脸,唇角弧度清浅,轻声慢语,“离开启尚也有许久了。”

澹台无昭听言,优雅从容地哼了一声,“那里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

谢臻凉纠正,“不是惦念,想到了,就想想而已。”

澹台无昭煞有介事地夸赞,“爷果然没看错你,心是冷的!除了爷,不会惦念其他人。”

谢臻凉觉得他这话有点毛病,他应该说除了他和谢重,她不会惦念其他人。

可瞧见他得意自恋的样子,她将想说的话咽下。

其实细细想来,要真说她‘最’惦念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

谢臻凉低头看了看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无声而笑。

澹台无昭见她默认且笑地温柔,心情飞扬。

屋内气氛温馨缠绵,外面景物时光静好。


状态提示:381 温情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