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长笑之后,一道寒光逼近,剑刃闪出的寒光如冰山轰倒,直击而来,余嘉连连后退想要躲开,怎奈身后是藤蔓围墙,无处可躲,她瞪大双眼,死盯着被剑光晃的狰狞的脸,视死如归。

剑刃越来越近,余嘉心中慌乱异常,她一开始笃信这张佛安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在这一刻也再也没了底气,她除了等待死亡,也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剑刃像是被什么击中,余嘉肉眼可见地看到剑身出现了来回的抖动,并停了下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拉入怀中。

她抬起头,一张熟悉的、无论看多少次都如初惊艳的脸,一双沉稳的眸子里照映着自己震惊无比的脸。

“张公子!我上次已经说过,无论你帮翟府做了什么,你若伤她半分,休怪我无情!”

此言一出,本是三月暖阳,一瞬间仿佛回到寒冬腊月,翟修林皱着眉头,一双冷厉的眼睛似冰川一般,仿佛要把这一切都结上冰霜。

“是如夫人耐不住深夜寂寞,所以来我院中想要观看完舞剑,我就比划两下给她瞧瞧,翟大官人何必队伍动怒呢?不信你问问如夫人。”张佛安收回短剑,拿出怀中的麂皮上下擦拭着剑刃,脸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讥笑。

余嘉听他这么一说,正想辩解,抬头正好迎上翟修林酷怀疑的目光,她莫名心慌语无伦次:“我……我没有……我只是……”

“婉如,我的剑法师承道法仙宗,不管是观赏还是比武,都称得上一流,你下次想看,直接告诉我就是了,不要麻烦客人。”翟修林紧了紧胳膊,将余嘉整个都环顾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用无以比拟的姿态,冷冷看向张佛安。

“翟老爷,暮言明日便要出嫁了,我也不便再流,我收拾下东西,今日就离开翟府。”说罢,转身进了院落,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现在只剩下余嘉和翟修林,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一时之间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余嘉想到今日翟修林和郡主的漫天流言,还有他对自己有意无意的躲避,让她心中一口呕气难以消解,急哽在喉头,一气之下,使劲将翟修林一把推开。

翟修林倒是并没有慌乱,一脸如常。

余嘉以为他在此刻会奋不顾身扑过来来,继续抱紧自己,然后轻轻顺抚自己的后背,轻言解释这一切,或是让自己给他几记粉拳,让她消解恶气。谁知道翟修林伫立不动,就远远看着她,歪着嘴角,似笑非笑。

看着他那副模样,余嘉更是怒火中烧,一蹬脚,转身就准备走。

“婉如!”

听到翟修林情深呼唤,余嘉被这温柔的声音迷醉的腿都快软了,什么仇什么怨全全抛到脑后,就等着他向自己走来,将自己搂在怀中,那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

只见翟修林慢慢向前,余嘉慢慢闭上眼睛,等待着幸福的降临,和温暖的唇温。可是她等了许久,却不见身上有任何触感和体温,她只好眯着眼睛偷瞄。

左看右看完全没有翟修林的影子,她心中懊恼,或许自己被耍了,只好睁开眼睛。

却发现脚下一团白衣,一双修长的手指正拨开草丛和藤蔓,寻找什么。

她刚想开口问,蹲地上的翟修林先开了口:“还是找到了。”

说罢,白净如葱般修长指节拿起了一只红色珊瑚珠簇成的圆球耳环。余嘉一看那耳环甚是眼熟像是自己的,下意识摸摸耳朵,果然不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为刚刚心中的腹议觉得不好意思。

翟修林站起身,慢慢靠近,温热的鼻息自带山中林风,清爽温柔,所到之处竹叶翻舞,花蕾绽放。余嘉一抹羞红袭上脸庞,牵连着耳垂也红透起来。

圆滚滚的红彤彤的耳垂,在阳光的穿透下,晶莹剔透泛着柔美的珠光,宛如一颗熟透的樱桃鲜红欲滴。翟修林一时看痴起来,他良久才缓过神来,喉结鼓动,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想要亲吻这颗樱桃的yù_wàng,捏起耳环给婉如带上。

温热的手指只那一霎那的触碰,余嘉便浑身打了个寒颤,像是一股电流击遍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她抬眼望去,翟修林皎洁如雪的脸庞竟有一丝幸福的笑意,心下一阵温暖。

“你转眼就忘记我和你说得离张佛安远点的话了……”

余嘉看着翟修林的侧颜以为他要责骂自己,刚想辩解,另一句就幽幽地飘了过来。

“真是不乖。”

虽然这句算是怪罪责骂,却极尽温柔宠溺口气,余嘉感觉整个心都被紧紧包裹住,像是在云朵里弹跳,温暖绵软,每一丝的空气都是开心的。

翟修林手停留在她的耳边,久久没有离去,余嘉心中的那抹喜色越生越浓,竟把之前关于郡主的所有不愉快都忘得一干二净。还没等她把手相欢,约他一起吃饭,翟修林似是想起什么,呼得一转身就走了。

余嘉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是温柔体贴柔情蜜意,下一秒冷若冰霜转身离去。

“婚事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她还呆在原地满头问号的时候,被不远处甩来的一句话,瞬间击中,语气冰冷陌生,让人心生寒栗。

“不管就不管,谁愿意管啊!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倒霉的不是你还有谁?我大不了还能回颜府,你到时候不仅颜面扫地,还有可能被皇上问责,不知好歹!”余嘉愤恨地嘴里碎碎念,气冲冲地回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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