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日的查账,各管事也偷偷将之前黑的账目私下还了回去,余嘉当然也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太多追究。毕竟这些管事在府中多年根基深厚,自己也没办法一下处理干净,倒不如且先留着,至少他们已经对自己有了敬畏之心了。

明日便是二小姐暮言的订婚礼了,余嘉心中说不上来的不安,在园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小心竟又走到了花园。于是,决定还是去看看这个经历有些凄惨的二小姐。

绕过一片芍药花圃,就是二小姐的院子了。因为有喜事,门口高高悬着红灯笼和红艳艳的绸布,整个院子看起来格外喜庆。可是突兀的喜庆,却是宅中的这个小姐并不想看到的。

看到自己走进院子,一众下人明显受到惊吓,连连侧目。余嘉身份并不吉祥,其实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但是自己实在担心二小姐暮言,只好来一趟看看。

余嘉在一个小丫头的指引下,自己独自一人找到了暮言的卧寝。余嘉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推开门。只见眼前一个打扮的红艳艳的细瘦姑娘,正对着镜子流泪。

泪水融化了脸上的脂粉,瘦小的脸上一道道粉泪,犹如沟壑。暮言并没有扭头去看是谁进来了。余嘉转身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暮言身边坐下。

“如夫人……”暮言看清镜中影印的人,缓缓的开了口。

“三小姐。”余嘉在来的路上腹稿了一肚子,可是看到暮言这个模样,自己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暮言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二人就这样默默坐着,不发一言。太阳渐渐偏西,冬日的太阳总是很早便落山,房间里的余光一点点消失,房间渐渐灯光晦暗下来。

“谢谢!”暮言对着镜子拿手帕擦了眼泪,然后扭头挤出来一个笑。

“谢什么?”

“谢谢你,辛苦操办我的订婚,还有谢谢你陪我。我心里好多了。”

“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余嘉不免得心中突然被揪扯了一下。

暮言硬硬地挤出了一个笑。“没事。”

因为二人交情很浅,所以并没有什么话好讲,余嘉便在丫鬟进门添油灯之时,便顺势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帮的上你,你尽管开口!”余嘉思虑再三,还是扶着门框,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这一晚,余嘉再也没做和翟修林缠绵悱恻的梦了,而是全程都是看见一身红衣的暮言对着自己垂泪。

第二日一大早,芳菲就大叫着叫醒余嘉,余嘉揉了揉一夜没睡好肿胀的眼睛,实在不想起。

“小姐,小姐,今天是大日子,快起床啦!”

“我病还没好,让我再睡一会!”说罢扭了个身子,接着睡。

“小姐,今日是二小姐订婚,你可是主办人啊!今日让我们风风光光的在府中走一遭,再在侯王府面前露露脸!”芳菲伸手进去拉余嘉。

“去和老夫人和老爷告假,我又病倒了。去不了了,让我再睡会儿!”余嘉裹紧被子,翻了一个滚儿,逃离了芳菲的魔抓。

“那怎么行!你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又病了?分明是装病!哼!”芳菲有些生气。

“真是不舒服,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容易好,况且我还是鬼门关走一遭的,饶了我吧,小姑奶奶。”余嘉耳朵嗡嗡响,只好告饶。

“可是……可是……小姐,你难得能在府中挺直腰杆,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啊?”芳菲急了。

“我不去,你不是正好可以和老爷说几句话吗?”余嘉使出杀手锏。

“我不是这个意思……”芳菲顿时羞红了脸。

芳菲看婉如小姐死活不起的态度,便自己兴冲冲地出门了。

芳菲走后,余嘉怎么都睡不着了,但是起床如果被其他丫鬟老妈子看到,定会被拆穿,只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自己不愿出席近日的订婚,还是因为昨日看到垂泪的暮言。一想到暮言无力对抗命运的嘲弄,只能垂泪认命。

自己何曾不是一样呢?命运的齿轮无情地碾压这破碎的生活。自己所求所想也全部掌握在别人手中,自己好不容易想要豁出去爱一回,才发现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和这个可怜的暮言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被命运嘲弄,自己好在比她多一条退路,还有黑无常在等自己。今日的繁荣盛大歌舞升平的宴会,不过是靠压迫一个凄苦无依的可怜女子一辈子的命运实现的。余嘉实在不忍心去欣赏这场红色盛宴下的悲惨。

快到晌午,芳菲才从东房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咋咋唬唬跑到床边对着余嘉耳朵悄声告诉余嘉一个消息。

“我今天在宴会上看见那个欺负你的尹天傲了!”

“什么?”余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余嘉这才想起来,上次珠宝首饰店里狭路相逢,他有说要帮侯王府采购珠宝。当时并不在意,因为京师有好几个侯爷,没想到竟然和自己又莫名牵扯到一起。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她突然觉得今天没去宴席真是正确的选择。

“小姐,感觉每次见到这个尹公子,你都情绪激动到不行。根本不像你平时运筹帷幄,万事不慌的样子。”芳菲趴在床边好奇地看着余嘉。

“哪有。主要是他每次遇到他,总是被他欺负,我咽不下这口气。”余嘉被芳菲这一说,自己也觉察到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顶回去。

“小姐,这可不是。你看看表小姐也总是明里暗里欺负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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