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来省城，我不得介绍几个多金的客户给他，你看，这忘恩负义的家伙，还挑肥捡瘦、满腹牢骚！用户是上帝，用心服务，懂吗，兄弟！”
冯暖秋没有与陈晓正面交锋过，但几次电话，她用脚指头都能判断出陈晓大致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早上跟陈晓本人的一个无意照面，陈晓里外的整体轮廓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陈晓应该是有钱的阔太太，或是继承祖辈的遗产，或是沾丈夫的光，家族发达了，而自己不论是外貌还是内在的资质都比较平庸，于是沦落为没有地位和尊严的专职太太，可她偏偏长了一颗追求成功的心，急着通过某方面的战绩来证明自己。
她现在有钱，自然被很多银行、保险、证券公司等客户经理捧为上帝，她的自信、自尊、甚至是脾气日益膨胀也是情理之中。因此，她获得的各种赚钱、理财的信息就非常多，她也热衷于到这些地方来找存在感。
现在，徐一凡接手了陈晓，够他喝一壶的。想到这，她同情地问徐一凡：“早上，她来找你干什么？”
“说起来就来气，月初，我们银行承接了华盈基金公司新发行的混合型股票封闭式基金的销售，发行规模是100亿，原计划的销售截止日期是2月13日，谁知道现在基金这么火爆，该基金刚开放一周就卖完了。陈晓女士当时说要申购50万，我让她13日之前一定要来交款，她今天不是来了吗？结果可想而知！”
“她不炒股票了？换口味买基金了？”冯暖秋有点不解。
“股票也炒，她说去年委托一个女操盘手操作股票，一年下来没交易几次，她还付了100多万的酬金，太冤枉了！所以，今年，她决定亲自操作。”
冯暖秋刚塞进嘴里的鸡块差点喷出来。
徐一凡也没在意冯暖秋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给了她一些建议，她最近赚了点钱，心里也高兴，我不是有卖基金的任务嘛，所以，就推荐她买华盈混合型股票基金，刚开始她还不是很乐意，迟迟没来申购，我也不好催。”
“什么不好催，是根本不用催！现在新发行的基金火爆得很，基本上都是提前售馨！更夸张的是有一家基金公司，发行了一只20亿的开放式股票型基金，短短几天，就筹到100亿，吓得基金公司赶紧关闭了申购系统。这种情况陈晓不知道，你心里还没数啊。你作为她的客户经理，是不是要给她提个醒呢？”
雷亚枫押了一口咖啡，对着徐一凡劈头盖脸一顿批评。
“结果，陈晓昨晚想通了，今天提着钱来买却发现买不到了。得不到的东西都是宝贝，于是，她就闹开了。”冯暖秋说得自己像是当事人一样，以缓和一下桌面的气氛。
“暖秋姐，哦不，嫂子，你分析的一针见血啊！看来，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徐一凡佩服地向冯暖秋竖起了大拇指。
冯暖秋笑而不语。
雷亚枫也坏坏地笑了，不屑地瞟了一眼徐一凡，说道：“你嫂子就是陈晓说的那个女操盘手！你真该向你嫂子好好学习，人家赚她100多万，连面都没见着，你呢，除了陪时间和精力，还没从她身上薅到一根羊毛，客户是上帝没有错，但咱们客户经理不是奴才，一味地忍让和附和，只会助长客户的不正之风。好好检讨自己，别整天怨天尤人！”
雷亚枫训斥徐一凡的时候，眼里已经完全没有兄弟情份，在他的眼里，公私分明，讲工作时，就是公务，喝酒时，才是兄弟。
徐一凡被训得一愣一愣的，想想雷亚枫的话虽然不中听，但说的也在理，自己确实是患得患失，要不陈晓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天天缠着自己。
冯暖秋帮她炒股票，人家是名正言顺拿酬金的，而自己帮她炒股票，纯属义务，每天还要帮她分析她自己搞来的无厘头信息，甚至是她在向自己推荐股票。
“嫂子，麻烦你把对付她的锦囊妙计传授给我，要不，我以后对女人都有阴影了。”
徐一凡见雷亚枫已然摆出领导教育人的姿态，机灵地将话题丢给冯暖秋。
冯暖秋对于他们俩互撕的行为早已司空见惯，抿着咖啡，坐山观虎斗。
对于徐一凡的问题，她一本正经地回答：“看在咱多年朋友的份上，我授你一计，那就是心中要做到：无我、无她！”
徐一凡惊愕地抬起头，大半个鸡腿悬挂在嘴边，半天不得其解，雷亚枫忍不住哈哈大笑，冯暖秋也捂着嘴笑，徐一凡使劲地将鸡腿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露出滑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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