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哼哧防盗~厉兰妡靠在萧越身侧,与其并行——萧越比她高出大半个头,长身玉立,在夕阳的牵扯下投出长长的影子,越显得身姿魁伟。

萧越目视前方,平静地道:“你仿佛对甄家二小姐有些敌意。”

厉兰妡稳稳含笑,“被您发现了。”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臣妾就是不希望陛下跟她多说话——这是臣妾一点小女人的心思,陛下就不必深究了。”厉兰妡调皮地一吐舌头,姿容异常俏皮。

稍微自负点的男人都喜欢看到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因此少许嫉妒非止不会引起萧越的嫌恶,反而会使他以为对方更深爱自己。

萧越果然被她逗笑了,眉眼都舒展开来,他伸手揽住厉兰妡腰际,似乎生怕她跌倒。这一点微末之举已是最大限度的真情流露,厉兰妡清楚自己很该知足。

在霞光万丈下,她看着两条影子随着短促的步伐缓缓向前移动,仿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而她身边的这个人,也恍惚令她想起一世一生,诸如此类的话,单薄却温暖,可惜捉摸不住。

甄玉瑾的病迟迟未愈,又或者故意拖着不肯好——她若是好了,甄玉环就找不到借口留在宫中了。

厉兰妡身为甄玉瑾治下的嫔妃,理所当然有责任去看她。这一天,她起了个大早,轻装简行来到墨阳宫。

甄玉瑾病中格外和气,忙吩咐人看座。她虚弱地倚在靠枕上,额上覆着一沓方巾,嘴唇苍白,脸色却有一种病态的嫣红。只穿着中衣,身形越发纤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去。

甄玉瑾勉强道:“难为妹妹肯来看我,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她一向不得人心,可见探病的人不多。厉兰妡笑道:“娘娘何须如此客气,说句逾矩的话,大家都是宫中姊妹,彼此照应也是应当。何况娘娘此番生病,想必也是素日忙于宫中事务,劳心劳力,把身子做弄坏了,嫔妾每每想来亦是不忍。”

甄玉瑾作出被感动的模样,一时却不知如何接口——她从来对人都是正颜厉色,甚少与人真情流露,哪怕作假也罢,缺乏这一类的训练。

可巧荷惜端着一盏热气蒸腾的汤药过来,“娘娘,到您服药的时候了。”

厉兰妡轻巧地接过,“我来。”

甄玉瑾愈发不好意思,“怎么好劳动妹妹呢?”

“这有什么,伺候娘娘本就是嫔妾分内的职责,更何况娘娘素日对嫔妾极好,嫔妾正觉得无以为报呢!”厉兰妡徐徐将那黑色的药汤吹凉,用小勺一口一口喂到甄玉瑾嘴里,殷勤备至。

伺候她喝完药,厉兰妡方将空碗拿开,递还给荷惜。她注意到甄玉瑾的眉头不经意拧起,于是道:“荷惜,冲一碗蜜水过来,给娘娘润润喉咙。”一面冲甄玉瑾莞尔道:“嫔妾虽没有亲尝,瞧娘娘的模样就知道汤药极苦,就连嫔妾这样的粗人也未必忍受得住,何况娘娘金尊玉贵。”

“厉妹妹果然细心。”甄玉瑾这句话倒带了几分真心实意,别人这样小心侍奉,她再不感激也说不过去。

荷惜答应着去了,忽见甄玉环袅袅婷婷地掀帘进来,蜜色袄裙,淡红荔枝纹样,越衬出白白的脸,红红的嘴,一把好头发。倘在平日,甄玉瑾尚可与这位庶妹一战,可如今病中憔悴,连她也黯然失色了。

厉兰妡笑道:“二小姐真是容光焕发,一进来就叫人睁不开眼。”

甄玉环脸红了,怯怯地喊了声:“厉美人。”她姐姐还躺在病床上,她自己却打扮得这样鲜艳,难免说不过去。

甄玉瑾看不过去,轻轻咳道:“是我不愿她在这里照应,好好的女孩儿家,成日闷在屋子做什么,多出去走走才好。”

“二小姐真的很把娘娘的话放在心上。”厉兰妡笑得颇有深意。

甄玉环的足迹可谓遍布千里,整个御花园走遍了不说,光是太仪殿她就来来回回去了几遭,只是那点小心思没能成功罢了——厉兰妡盯她盯得格外严紧,每每暗中施加破坏,总不让她有跟萧越见面的机会。

甄玉环听出她这层意思,尴尬不说,心中亦深恨之。厉兰妡见场面不愉,笑着转换了话题道:“二小姐生得真好,娘娘该为令妹寻一位才貌仙郎才是。”

甄玉瑾略有些不自在,“玉环还小呢,不急在这一时。”

“二小姐芳龄几何了?”

“美人放心,民女今岁才十七,不必着急,”甄玉环忙不迭接过这茬,以为趁此可以扳回一局,“比不得美人好福气,才双十未到,已为陛下诞下子嗣,资历都快赶上宫里的老人了。”

不过年轻个两岁,以为自己可以上天么?厉兰妡笑得更欢:“要说福气,谁有娘娘的福气好?娘娘也不过比嫔妾大上五岁,都已经成贵妃了,这还是未曾生育,若哪天诞下皇嗣,封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两岁比起五岁,这差别可大了,何况没生孩子,更是甄玉瑾最大的遗憾,厉兰妡漫不经心地说来,轻而易举破了这一局。

甄玉环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姐姐的脸色也变了,暗骂这位庶妹中看不中用:口齿上争不过别人,又偏喜欢逞能,真是个绣花枕头。她淡淡道:“厉妹妹一贯伶牙俐齿。”便不肯往下说。

厉兰妡依旧笑道:“见到二小姐,倒叫嫔妾想起肃亲王来。一个是贵妃的亲妹,一个是陛下的亲弟,倒真是天作之合。”

甄玉瑾神色相当冷淡:“肃亲王身世高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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