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警戒线外吵嚷的声音闹得他头晕目涨。

看到不远处寂静的秀水湖,谢蘅左手挡着风,右手点起烟,大步走过去。

夜晚的湖边还有点凉,风吹起他的衣角,恶劣地滑进去四下冲撞,引得谢蘅打了个冷颤,加快了吞吐烟雾的速度。

忽地,湖面上漂浮的一团垃圾吸引了他的目光。

谢蘅叼住半根烟,掏出强光手电筒,微眯双眼看过去。

虽然手电光照强,但是那垃圾在湖中心漂浮着,有些距离。

谢蘅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看清那是什么。

他立刻掐掉烟,掏出手机:“白桦,你带着张法医过来湖边。”

说着,自己跳进湖边停靠的小船上,解开绳子,摇动木浆,向湖中心划去。

还好湖不算大,谢蘅划了几下就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木浆挑动垃圾到面前。

是一张书写用的纸张,被人揉成了一团,呈现出与清澈湖水格格不入的不均匀的浅红色。

谢蘅将纸团轻柔地捧起,装进证物袋,飞快地划回岸边,交由张法医。

“张法医,您测测这是血吗?”

张法医接过证物袋,从中掏出纸团,用工具箱中的鲁米诺试剂进行喷洒。

纸团在昏暗的夜色下立刻散发出蓝光。

谢蘅眉头一皱,下令道:“白桦,你立刻带一队搜查人员下湖搜寻砸死死者的钝器。”

“砖石一类,体积较大。”张明媚补充道。

“是。”白桦应下,转身打电话给局里调取一支搜查小组。

谢蘅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在公园内随手选取一块砖石进行攻击,随后在离开的时候将钝器扔进了湖中。

湖水清澈但不见底,若不是钝器上的血迹在湖水中扩散,正好被纸团吸收,使其呈现出浅红色,又被谢蘅看见,恐怕没人能发现砸死死者的钝器被扔在了湖里。

谢蘅派人寻找砸死死者的钝器并不是抱希望从中找到凶手的指纹罪证等,毕竟以凶手以往的的谨慎程度几乎不可能犯下这种错误。

秀水公园里没有安装监控,但湖边开阔无遮挡物。

凶手如果在此扔掉沾满死者血迹的钝器,会比在层层树木之中杀人有更大的可能被人目击。

到时候就是人证、物证俱全。

谢蘅星目阴沉,四下打量着周围环境。

秀水公园夹在云淞居和高档公寓区中间,是四条街区中唯一的一个公园。

面积不大,但吸引了不少住户,一同前来的岳峰桥正在审查案发时在公园锻炼的人员。

虽然当时是夜间十点多,也还有二十余人在。

谢蘅一人前往公寓楼和别墅区的警卫室查寻监控,看是否拍到可疑人物的身影。

公寓小区围墙一圈的监控都是对里不对外,别墅区的监控倒是对外,可惜监控安装的完全是与墙平行的角度,几乎照不到公园,参考价值不大。

“警官,您等一下。”

谢蘅拿着拷好的监控视频准备回去,被云淞居的警卫拦住。

警卫指着监控小区内部的一台显示屏,说道:“15号住户家前天在三楼屋檐安了监控,她们家临街,正对着秀水公园,您去那儿问问吧。”

谢蘅顺着对方的指向看着显示屏上一直明亮的红点,内心闪过一个直觉:

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即将浮出水面。

顾不得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谢蘅向警卫拜托道:“麻烦您带我去一趟15号住户家。”

警卫看了眼钟,迟疑了一下正要应下。

坐着的年老的警卫碰了他一下,两人对视一眼,警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脸上一下子收回了帮助警方破案的兴奋,神情开始变得紧张无措。

谢蘅敏锐地捕捉到对方一闪而过的的恐惧,心里疑惑这间别墅有什么吓人之处不成。

警卫显得手足无措,为自己的口快而懊恼,求助地看向年长的警卫,不料对方这下避开了他的目光,在那里装作认真地玩手机。

警卫犹豫片刻,才慢腾腾地开口道:“我先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业主,您稍等一下。”

语气满是不情不愿。

警卫从柜子里拿出通讯录,翻到第一页,用警卫室的座机打了过去。

电话刚嘟了一声就被接起。

“王姐,我是警卫处的小赵。”

“秀水公园发生了命案,有位姓谢的刑警想要过去查看您那三楼的监控录像,您帮忙问问现在方便吗?”

电话安静了片刻,很快做出回复。

“方便啊,那好,我现在带他过去。”

警卫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明显的遗憾,被年长的警卫又拍了一下胳膊,才收敛了些。

慢腾腾地拿出电动巡逻车的钥匙,警卫冲着一旁的谢蘅摆手出发。

云淞居里路边安装了许多太阳能路灯,个个开得明亮,小道上没一处阴暗的地方。

但开车的警卫却十分害怕的样子,一路上左右看看又很快收回目光,脊背僵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甚至牙齿还在轻微地打颤。

十五号别墅离正门不远,绕来绕去很快就到了。

警卫把车停在庭院门口,催着谢蘅下车。

“警官,您快去吧,就是这家。”

等到谢蘅一下车,警卫连个招呼都不打,一拧闸,开着巡逻车飞速地离开,像是身后有吃人的怪物在追逐一般。

谢蘅疑惑地皱起眉头,看向身后让警卫害怕的庭院。

红瓦棕漆,高墙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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