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

“什么东西……”她想起了某种灼热的液体触及舌尖,滚入喉咙顺流而下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吸食毒.品,她并没有吸过毒品,但是却可以想象,她也只能找到那种感觉来形容。让她烦乱的心情瞬间平静,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平静,仿佛深入灵魂。

所有的焦躁,所有的痛苦,仿佛都可以因此而消失结束。

她终于想起了在她醒来之前,被她所忽视的——

你想活下去是吗?

是……

……

不后悔?

是……

……

只是还有代价,只怕你承受不起!

不怕,我不问,你不说,便不怕!

花长卿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道身影,指尖颤了颤,她……究竟用这条命换来了什么?

啪的一声!另一只手握着的长剑一下子竟断裂开来!

锵!金属落地的声音。

男子执着断剑,望着花长卿目光惊悚。

有几滴红色的液体落下,从花长卿的指缝之间低落。

那并不是被握剑所伤,而是被她将剑折断的一瞬间手握成拳握的太用力,被自己的手指甲给割破的。

一滴一滴的,滴到下面那个小丫鬟的嘴唇边上,再流到她的嘴中,红得刺目。

花长卿还是恍若未觉,她又看向食盖,看向里面剩下的花花绿绿、精致无比的漂亮点心。

她慢慢的蹲下去,修长纤细的手指伸出,然后拿起点心,愣了片刻,便送嘴巴里送,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一样的,还是一样的!

干涩、无味……

没有味道,没有味道……

咽下去,强制性的咽下去,然后又开始塞!

几乎食盒的点心都塞干净了以后——肚中一翻腾,像是发出什么的信息,呕!

趴在窗口,又全部吐了出来,吐得干干净净。

手撑着窗栏,女子十指握紧,啪!窗栏口的紫檀木被她捏碎。

一阵夜风吹来,花长卿抬头,眼前是马车外面的几个随从。俱都严阵以待,紧紧的盯着她,执着长剑或手握着宽刀,不敢轻举妄动,眼中便是惊悚的目光,还有畏惧和不可置信。

甚至有些人的眼里,畏惧惊悚的同时,还有着躲避和厌恶。就像看到一个可怕吃人的——怪物一样。

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她跟一个吃人的怪物没有不同。

而马车厢里,男子早己变动了位子,护着了自家的主子,一脸警惕的盯望着花长卿。

因为断剑的事,男子不敢也不能轻举妄动,强制性的让自己冷静。他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想要做什么,他的第一职责保护好自己的主子。

花长卿看着他的动作,慢慢的直起身来,露出清冷又妖异的面容,那张脸上全是茫然、空洞。

忽然,女子恍然一笑。

“原来这就是代价。”

女子的气息开始变得莫名的让人害怕,面目也渐渐变得癫狂,从喉咙中憋出一阵一阵的压抑的笑声,好像不知怎么了,变得跟疯子一样,恶狠狠地的一挥手,将车厢打出一大块空洞来。

风呼一呼地吹打着碎屑。

众人被这一下给吓着了,都不敢再有动作,大气都不敢出,但也更警惕和惊骇的望着女子。

十几息过后,女子慢慢的平静了,她望着车厢木板上安静躺着的烟儿,良久才开口道:“她真的死了?”

“是!”男子忍着恐惧咬牙回答了一句。

花长卿:“没有呼吸了,心脏不跳了?”

“你可以自己来看看!”对方在暗恨,咬牙切齿,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的手拂向自己胸口,感受着胸腔的平静,血红色的瞳孔不知道为什么惊过一丝惊恐,然后她皱起了眉头,再次严肃的问他:“她……死了?”

他:“对!”男子望向丫鬟,面上掩盖不住痛苦。

……

花长卿离开了那辆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一条小溪边。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微亮,四周的野草不停的随风飘扬起舞。她也看着上辈子短发,这辈子长长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

有点想一刀剪了。

像上辈子,干脆利落的,又方便又简单,多好。

上辈子……

头上的首饰金钗头面早就掉落在了河中,花长卿笑了笑,那些东西可是值不少的钱。

那位夫人说得对,她孤身一人,总是要有点儿东西傍身才好。

低头,蹲下身来。

小溪清澈见底,清澈的水里面还映天上尚未离去的圆月,同时,也映着一张她看了十多年的脸。

还有,那双眼睛。

红色的,诡异的,眼睛。

看着看着,离开那辆马车便莫名其妙平复下来的心情才开始一阵紊乱,她突然猛一伸手,打乱了溪水,也扭曲了那张好看的面孔。

以前的七分貌,愣是被这双眼睛给衬出了十分。

花长卿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求来的,这是自己换来的,谁都怨不得。

可是真的能忍住不怨?

她还记得那个小姑娘,比她现在大概还要小两岁,如花一般的年纪,俏生生,可爱又乖巧……大概,她还有一个心上人。应该就是那个侍卫,那位眼底的心痛和恨意那么明显。

“啊——”安静的黑夜传来压抑的低吼刚刚恢复的水面猛地被打断,一下接这一下。

啪!啪!啪!水花四溅!

“啊——啊——”寂静的夜空响起一声声更加凄厉尖锐又难听的声音,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回荡


状态提示:4.变成怪物--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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