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雁乡——

一只大雁孤独的不停的飞于寒冬之下,没有同伴,找不到归家的路途。

年轻女子带着自己的孩子走在深陷的雪地,他们的族人死了,不知缘由,他们一直走一直走,天上的大雁也一直飞一直飞,却不知归处,最后女子难以抵御严寒,饥寒交迫,死了,只剩她唯一的孩子存留于世上……

天上的大雁最后也活活的被冻死,从天空上掉了下来。

这是一首民谣,在家时,楚君秋常常用琴音弹出来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花长卿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头向着天空,闭着双眼。

黑暗中,树影摇曳。

长史……长史,姓楚的长史。

睁开眼睛,平静的望着虚无的空间。

……

六月初八,又是日落之时,风花楼,又是妓院,就在牡丹亭的隔壁,是这次相约的地点——

毛猴子早早的就到了,正坐在那里吃酒喝肉。

花长卿刚刚到,才坐下没多久,暮鼓声便响了起来。

咚——咚——一声接着一声。

示意着由白日变成了黑夜。

一个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又在昏暗的房间里以及旁边和案桌上点了好几盏盘灯,才在毛猴子的旁边坐下,帮他倒了一杯酒。

毛猴子笑嘻嘻的问:“公子不来一个女人?”

毛猴子身边的女人笑吟吟的也看向她,睁着一双抚媚漂亮的大眼睛,开口道,“不若我来服侍公子。”

花长卿还没说什么,毛猴子就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那女人又立马将手扶在了毛猴子的胸口上,“奴家开玩笑呢。”口吻亲密,明显毛猴子是她的常客。

“你那好姐妹青葵呢,让她来陪陪公子。”毛猴子之前的黑脸变脸似的一散,又以那种开玩笑的口吻笑嘻嘻的问。

花长卿静坐着,看着窗外的逐渐没掉的红霞。

“青葵妹妹正陪着一位官员呢,来不了!”

“那官员是谁?”

“尚书吴大人……”

“那老东西,家中有个母老虎,怕是过会儿就要回去,等那官员走之后,你让青葵过来。”然后才看向花长卿,才又对女人说道,“那你也出去吧。”

“是,讨厌……”女人伸出芊芊细手推拿了一下毛猴子,但是却识相的站起了身来,离开了房间。

看着花长卿不说话,想到上次对方对这里的东西也是一样不沾,怕犯了人家的忌讳,毛猴子挠了挠脏兮兮的头,喝了杯酒,才开口道,“公子别误会,那青葵是小的以前的故人,风雨楼最是达官显贵之人的常客,公子的一些事小的也拜托这位妹子打听了一二,让她过来,是让她亲自来与公子说说其中一些事的。”

花长卿这才回过头来点点头,示意并不放在心上。

她自然知晓,从上次的事情就看得出来,对方看上去嬉笑没个正经,却是个做事靠谱的人,谈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随便叫个姑娘进来。

不然也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毛猴子这才放松了下来,接着又往身上掏了掏,掏出了一张信封来,递给了花长卿,“这是当初牵扯进这件事的人和主要办这件事的人的姓名和大概背景。”见人将信封接了过去后,便一手放在盘坐的腿上,一手端着酒杯,以那种半躺的姿态微微仰着。

“说来也巧,当初公子问我朝堂之上,或者幕僚门生中有没有楚君秋这个人,我查死了也没查到过这个人的痕迹,如果那人真的在楚阳城或者是这一类的身份的话,不知是不是那人与这件事有关?”

花长卿低眸看着手中的信封,抖了抖信封,然后拆开,抽出里面的纸张,声音不明的道,“或许。”

“那么那个人可能已经改名换姓。不,不算换姓,只是改了名。”说着毛猴子睁开了眼睛,“当朝阁老有个得意的门生,姓楚,当初的一篇《冶水》得到过当今皇上的亲口赞赏。然后据我所查,当初虽然密报泸州有人通敌叛国,皇上下令让静安王查这件事,但反而静安王沾得不多,似乎不怎么上心,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查出个什么来。却是这位,突然冒出头来主动揽下了这件事,在这件泸州世家被灭族这件事上也主要是他做的,算是真正的居功至伟了。也因这件事被丞相大人举荐,做了长史,如今也算身在朝堂,而且身份背景也很神秘。这些条件刚好与公子要查的那个人吻合,我想,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楚君秋就是如今的长史大人,楚南瑾。”

说到此处,毛猴子便停了下来,抬眼瞅看向对面之人,对面之人也抬起了眼睛,却异常平静的看着他,也没有说什么,安静得让毛猴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喝了一杯酒,又忙继续道。

“如今这人贵为长史,前途无量,又与皇家结了亲,结亲之人正是当朝长公主的女儿……”说到此处,话突然被夹断。

“结了亲?”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的花长卿响起了声音。

灯光忽明忽暗的摇曳。

“你说那人结了亲?”对方一直清清淡淡的声音突然就变得低温了下来,冰冷的渗入了毛孔。

“是,是啊……”毛猴子忍不住结巴了一下,才应道把话说完,“太皇太后亲自赐婚。”

花长卿低下头,手中偏黄的纸张第二页第一行就写了楚南瑾这个姓名,三个字入眼便能看见。第一页写的是静安王、丞相等一些一看就是位高权重之人。

楚南瑾的信息十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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