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蘅一听花长卿要买房子,十分讲义气的就把陈金派给了出去,帮她打听哪里有物美价廉的房子,自己则邀请花长卿去她家。

说是第一天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房子,并搬进去住。

而且她要给水儿冶眼睛,去她家府上也要方便一些。

经过一路的相处,花长卿也有一些喜欢叶蘅,但依旧拒绝了。

带着一大一小去投了客栈。

在路上相处都还好,去了人家的家里,丫鬟小厮成群,她的不同很快就会被发现。

况且,花长卿也看得出来,叶蘅的身份并不一般。

陈金确实能干,第二天便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小苑。

一苑五房,占地不大,但该有的东西都有,还有一个花圃和小荷花池,颇为雅致,在城南处,离皇城中心地带有些远,走上繁荣的街道可能也要段时间,但左右无人,环境清幽。

很适合人养伤。

清幽无人,女儿家一人住在这里也代表着可能会有些不安全,对于花长卿却恰恰不是问题,陈金也完全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毕竟武力值在那里。

价钱嘛,二百两银子。

当日去看了之后当日便交易了。

花长卿没多少行李,便直接带人拎包入住。

叶蘅似乎人身还是比较自由,即便回了家后也时不时的就会往她这里跑,顺便为水儿复诊。

花长卿就这样在楚阳越安顿下来。

……

五日后,六月初三——

花长卿独自坐着马车到了城北朱雀街,那里是一些三教九流的聚集地。

从跟随叶蘅乱跑的陈金那里打听来的,想要打听一些消息,可以去那里。

依旧作男装打扮,七拐八拐的进入了一家牡丹亭的妓院,又上楼七拐八拐的进入了一个房间。

盘式的灯火悠悠的燃烧着。

各种靡靡声乐于耳边响起。

灯火之下,女人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臂,把酒酌入酒杯,尤是风情万种。

对面的男人趁机色色的摸了一把女人的小手,然后转头对对面一直端坐着的公子开口道,“楚君秋啊,朝堂之上没有这个人,也打听过,没有哪家的幕僚或是学生叫这个名字。”

说话的男人不知姓名,只知有个绰号叫毛猴子,是这一带一个比较有名和可靠的贩卖消息的人。满面胡须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能够大概的推测年龄在三十左右,头发乱蓬蓬的束着,衣服也有些脏。说罢挠了挠头,不停的扒拉着脏兮兮的头发,似乎想从头发里拔出一只虱子来。

花长卿静坐在男子的对面。

她发现她对那个人一无所知,对方曾经的一切信息都是假的。

那人十六岁离家求学,二十岁时寄信回来说在楚阳城定居。

父亲很喜欢那人,似乎是看他俩‘两情相悦’,便早有将她许配给他的意思,对于楚君秋在外面混的怎么样,也根本并不在意。

只当他真的是去求学了。

二十二岁时回来娶她,父亲恐怕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几大世家都是被囚车送去问斩,花长卿知道,这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罪名还是通敌叛国,这种事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平头百姓或是普通人能够做的,甚至不会是普通的官家。

能有这样的能力,要么就是自己身处朝堂之上,自己就有这样的权利和能力,要么,就是为哪个大人物做事。

花长卿现在只能从这两点开始查。

毛猴子挠完头发,又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牛饮而下。

旁边的女人又再次伸出两只白嫩的手,身姿抚媚的为毛猴子刚刚空了的酒杯重新倒满酒斟,毛猴子又顺势一口喝下。

不停的喳喳嘴巴。

花长卿看向面前自己的那杯,还没有动。

但是那灯火的光影,照耀在桌上的琉璃杯子上,酒的颜色简直是说不出来的美,空气中都飘荡着淡淡的酒香味。

酒是葡萄酒,外邦的。

喝着喝着对面的毛猴子陶醉的闭了闭眼睛,咧起笑容,感觉都要飞上天了。

花长卿挥了挥手,让旁边的女人退下,然后问道,“……另一件事呢?”

毛猴子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凑近,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来,“另一件事啊……你问的关于半年前泸州一带几大世家被灭族的那件事啊……咝……”对方扯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这个牵扯的可就有点儿多了……”

花长卿目光平静:“你说,该有的不会少你。”

毛猴子这才微微的睁开了眯着的眼睛,重新坐端正了身体,“当初做这件事的主要人是静安王,当今皇上的异姓兄弟。因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又多次救过皇上的性命,所以后来皇上就与他结为了异姓兄弟,又封他为异姓王。”说完又自己给自己倒上了酒,不在牛饮而是一口一口的喝。“有封地十城,不过虽说有封地,但这么多年在静安王都是住在这楚阳城,王府就在城北。”

灯火摇曳,烛台流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男人喝了一口酒,吃了一颗葡萄,又继续:“啧,这件事啊……一年多以前有人密报,说泸州,有人通敌叛国,大量不明私财借着行商之名长期汇往敌国,主查这件事的人是静安王,足足查了半年多,才突然掌握了其中证明几家通敌叛国的证据。这其中多方利益牵扯肯定是必然的,至于有多少人插手其中或者为静安王做这件事,这个还得再详查一番。不过话说回来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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