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总觉得这阳光好不舒服,洒在身上一点儿也没有以往的温暖。

洒没有布料的皮肤上又灼又烫,像是火直接顶在皮肤上烧一样。

花长卿忍不住抬头向前望,前方已经没有阴凉的树荫了……

现在是正中午吧,怎么会那么难受?

花长卿不敢看天上的太阳,仿佛一看就会从这世间消失。可她觉得难受,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伸手将她绣着金色花纹的大红长袖盖过头顶,希望能遮住一点点灼烫的阳光,可还是难受。

又想就此倒下,却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功能,她的脑袋很清楚,双眼很清明,清明到她可以看到二三十米外的,一片荒草中的,一颗弯叶上的,吊着的黑色小虫……

黑色小虫的甲壳上还长着白色的斑,风一吹,两只细小的胡须便跟着抖了抖。

她还听到了踏在地上的马蹄声、车轱轮声……

可是长长的道上,什么都没有。

幻觉?

她继续走,顶着她从未这么讨厌过的太阳继续走……

不是,原来不是幻觉……

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旁边,马车的身边还有数名骑着马的人。

“这位姑娘且留步!”其中一个骑着马挂着剑的男子驱马走到她的跟前来,瞧了瞧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才有些犹豫的道:“姑娘……呃,姑娘,”对方连着叫了两声姑娘说话才顺起来,“不知姑娘怎么一人走在这荒郊野邻之道?还,还这般模样……”穿着喜服嫁衣。说到这里,有些小心翼翼,“是否是遭遇了不测,此番既然有缘遇见,若有为难,我家夫人是江宁太守府上的,可以帮衬一二。”

她抬头,看了一眼男子,男子的目光真真诚,看上去是一个好人。

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一略而过,没有停留在那张还算俊朗的脸上。她的视线慢慢的移动,一眼盯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她好像看到了他脖子皮肉之下的血管、血管之下的脉动,还有,流动的红色。

盯着,盯着,不知道为什么,花长卿一直平静的宛若枯井般毫无波澜的眼眸起了波动,目光变得幽深贪婪,她忍不住动了动喉咙,咽了一口唾沫。

为怕人看见自己的目光,她瞬间将眼眸垂下,让长长的睫毛挡住对方往过来的视线。

“姑娘、姑娘……”他唤了几声才见对方把目光移过来,见她不说话只好接着又问:“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花长卿。”她听到自己的回应。

“原来是花姑娘……”男子抱了抱拳。“姑娘你……”

花长卿微微抬了一下脑袋,又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听到对方的话后,才将目光强行从而他脖子那里移开,抬头望人,自顾自的也有点机械般的开口:“小女花长卿,芦洲奉天郡人……”

“芦洲?原来姑娘是芦州人,那里可离这里有些远啊!”男子看对方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强行搭话。

“是。我本是芦洲人士,此番……”花长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双眼无神的道:“该是嫁去楚阳城的。”

“那为何?”

“……”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男子想了想,便明白过来,随即脸上掠过了然,然后便略带歉意的道:“……姑娘家一人,此番模样……自是遭遇了不测。我是男儿家,没考虑到这一点,还这般堂而皇之的就问起,实在是对不住,望姑娘见谅。”对方抱拳做了一个礼,“只是姑娘状态有些不好,我是男子不便相问,但你若有委屈,可以与我家夫人说上一二。”

花长卿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只是略扬着头,眼睛一直直勾勾、直勾勾的的盯着男子……的颈处。

目光晦涩不明。

对方完全没有看到他的这道目光,完了又抬头环望四周正然道,“还有姑娘你一人行走于这荒郊野岭之处实在太过不妥……对了,那姑娘你此刻该去哪里?”

她摇摇头:“不知道……”

“那姑娘要去哪里?”男子又问。

.花长卿愣然,她想了想,喃喃道:“去哪里……我要回芦州……”她要回去见爹娘,“是的,我要回芦州……”但道完之后顿了一下。

男子看到女子的眼睛突然一恍惚,露出与刚刚不一样的眼神,摇摇头又道:“不,我要去楚阳城。”

男子不明,但仍提醒道道:“……可这两个地方都离这里十分遥远!”他觉得面前这个姑娘所表现的状态,应该遭受了打击,神智出现了些问题。

又看了看对方的一身大红嫁衣,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也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嗯,不要惊扰了神智可能会出现问题的人。

“……”花长卿抬头看他,

“这样吧,姑娘你且等等,我去回报我家夫人!”

“好。”花长卿点点头。

男子回到马车跟前,低语了几句,又像是得到了吩咐,返了回来。

“我家夫人她说:人生在世自是坎坷,但不管姑娘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往后再提。只是此时,姑娘一人行走于这山野之间实在是不安全,不管你是要去哪里。相逢便是有缘,我家夫人想就请姑娘上马车,与我们一块儿。”

“一块儿……”

男子有礼貌地微笑道:“是,我家夫人此番是回家省亲的,去的地方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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