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月结束了高考以来,弥一番来去,这边已到二月中旬,有早樱大簇大簇的绽开,虽不似三四月份的樱花美得惊心动魄,却也仍不失芬芳美丽。
弥是回到家之后才知道妈妈和爸爸一起去度假的消息的,弥猜想应该是渡边袭击她们的事被爸爸知道了,才会回来看妈妈然后不放心的把妈妈一起带走了,虽然纲吉就在身边,可弥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如果对方顺藤摸瓜的试探她渡边怎么会突然袭击她们,她该做何解释?
熟悉的日式房屋里没有开灯,显得有些空落落的,让弥有些不习惯。
印象中的回家,从来都是伴随着妈妈的一句‘欢迎回来’和飘散在空气中的食物香气,叫人温暖得不能自己。
回到家之后弥匆匆的给妈妈打了电话,含含糊糊的将旅游的事件敷衍了过去,还好妈妈听见她没事便没有再过多追问,虽然弥自己也明白妈妈不是真的就这样放心,只是不愿让她担心。
解决了妈妈那边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安纸了。临行前她还嘱咐过安纸每天的视频通话,现在一个月没有联系,弥真是有些慌了,不过安纸看起来并没有重新回到日本来,应该是阿花帮了她吧。
除了道歉好像就没有别的说法了,关于时空旅行这件事弥还不想让安纸担心,电话接通之后就是对方的埋怨和傲娇脾气,来来回回围绕着一个月不给她电话的论点话语哀怨得让弥只能一个劲的道歉。
安纸的电话挂断没多久,阿花的电话也很快来了,弥才得知安纸回去中国之后很快的遇上了那边黑帮的人,为了不让安纸有后顾之忧,阿花才帮弥说了谎圆过了这一个月,不然依安纸的脾气,早就飞过来挖地三尺的寻她了。
换下了那套黑色的裙装,弥将没有电的手机放到房间充电,这才慢慢下了楼。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有些拖沓又枯燥的声响,弥看了一眼窗外晕红的落日,璀璨的晚霞渲染了半边天,妈妈不在的地方,无法让她产生太大的归属感。
冰箱里有一些速食,厨房里的菜也并不多,看纲吉还没有回来,弥索性换了鞋出门买菜。
一缕幽白的东西快速从眼前飞过,弥视若无睹的继续前进。扎着双马尾的粉裙子小女孩蹲在街道的拐角处,迷茫的看着身前放着的一个插着花的瓶子,弥低头继续走着。红裙子的长发女人站在街边的电灯上,面无表情的用剪刀剪下了自己另一只手,弥急忙收回目光不去看接下来的景象。
把她送回来的统好像又给了她什么奇怪的被动技能,现在弥能看见以前所看不见的东西。
那些看起来明明和人一样的,却穿过实物游走在街上的亡灵。
之前被纲吉送回来的时候还好,而现在到了逢魔时刻,那些东西一下子变得多起来。
故作平静的目光和微微牵起的嘴角,弥觉得以她的演技应该没有东西会发现她能看到他们。
匆匆买好菜往回走,路上游走的亡灵越来越多,弥还从来不知道人死后原来真的会有灵魂在世间逗留,她直直的走着,不着痕迹的避过一个同样低着头的紫发少女。
如果明显的避让开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发现她能看到他们的事了。她当然也会对这种存在好奇,准确的说她也的确非常的好奇那些亡灵究竟是如何存在,但是,弥觉得自己不应该招惹麻烦。
在初春有些凉意的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仍是没有人,纲吉还没有回来。
按开了屋里的灯,弥看着光线充斥房屋的每一个角落,这才走进了厨房,这间房子里没有妈妈也没有纲吉的话,只有她一个人,实在空落落得可怕。
小时候有孤儿院的伙伴和园长妈妈,再长大一点有统和奈奈妈妈,纲吉和其他朋友,弥从来没有一个人过,直到连统都沉睡的现在,弥才发现她是害怕着孤独的。
“我回来了。”弥手上还洗着菜,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看着换好鞋的纲吉走进来,弥笑着回道“欢迎回来。”
“在做饭吗姐姐?”纲吉走进厨房,一扫进门前的忧虑对弥笑道“我来帮你吧。”
“没关系,我一个人很快就可以做好的”弥把手上洗好的菜放到案板上,没有回头看纲吉只是轻笑“纲去看电视吧,一会就好。”
她看得出来纲吉有事要问她,可是她这会还没想好托词,就只好先拖一会。
餐桌上方的灯光倒映在简单的菜肴中氲出浅淡的温馨感,纲吉坐在她的对面,不时的会抬头看她一眼,其实这样的场景特别容易让人联想到新婚夫妻什么的,可是现在弥心中埋了太多心事反而注意不到现在的情景了。
统的存在是一定不能暴露出来的,至于其他的,她想或许可以推给法则?
纲吉越来越沉得住气了,深棕色的眼里或有疑虑,但更多的是从容,他在等她开口,不带任何欺骗性质的。
初春的夜晚有些冷,只有两个人也不必要开空调,洗好碗之后弥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播着紧急插播的新闻,东京又有一场有感地震,虽然日本这地方经常都在震,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新闻。
“姐姐这次毕业旅游去了哪里呢?”纲吉状似无意般问起,眼睛还看着新闻。
弥想了想她降落在电视塔上的事,然后抿唇开口“是时空旅游,在五年后的意大利。”
除了要隐瞒统的存在,其他的一切都不必要欺瞒,无论是关于渡边还是关于时空旅行,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