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面对这群流民的面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急于查探,只是针对着他来的目的,问道,“本元帅问你们,三日前的夜里有谁出了这帐门?”

众人见他问的严肃,一时都没人敢吱声。

他又问了一遍。“我军将士有人见到你们其中之人出了营帐!自己站出来!否则待本丞相寻人认出来,老夫绝不会手下留情!”

顶着个假名字的殷成秀其实没料到一切顺利的他会在放烧毁的黑衣进武吉营帐时被人看见。但他毕竟已经走了。

许久静默,有个男子才哆哆嗦嗦的一步三顿挪了出来,“姜……姜……丞……丞相……”

姜子牙蹙眉,看他缩的跟个鹌鹑似的,“是你?”

那人点点头。

营帐中都是朝歌来的抱着团的逃难之人,他们望着,姜子牙一时也不好严肃质问,只得道,“随老夫过来。”

到了姜子牙帐中,他打量着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显得十分惧怕的人,蹙眉道,“你是哪个姓氏?”

那人规规矩矩的跪在底下,“我,不,小人,小人叫李大壮……”

李大壮?姜子牙眉头皱得就更深了,这名字十个人里面八个都是,但他对着他掐指一算,这又的的确确是他的真名……

“你三日前出了营帐?”

“……是。”

“有人看到你在武吉营帐边出现?”

李大壮慌忙拜倒,“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不知营中也要不能出去呀!小人夜起小解,结果夜里路途不明,小人迷了路,才路过武大人营帐的。”

不得不说,殷破败找来的这些个人也是戏精呐,这一番哭诉下来,涕泪横流的,愣是叫姜子牙看的心烦,又问了几句,却实在问不出什么结果,他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下去吧下去吧……”

他掐指又是一算,现这人似乎也的确去武吉营帐边确实是个偶然,登时一阵头大。

李大壮哆嗦着回到营中,众百姓见他,顿时意会了。

他弯着腰坐下来,哭的十分悲惨,“我……唔,这可怎生是好?”

有人立刻应景道,“大壮,怎么了怎么了?”

大壮道,“我,我恐怕触犯了军法了……怎么办?万一大王丞相不收留我了可如何是好?”

营外那些个尾随而来窃听的听得嘴角抽搐,军法?知道什么是军法么?还触犯?触犯的要是军法恐怕你早都死的渣渣都不剩了……

多番调查,这个名叫大壮的夜晚确实有看不清路的毛病,姜子牙只能无奈将他从怀疑名单上划掉了。

但武吉就不能幸运了。

诸侯们非要一个交代,姬无奈,寻姜子牙商议。

“相父,如此这般局势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姜子牙沉默,没作声。

武王无奈,“如今武吉弑杀自己师娘此事已板上钉钉,相父你看……”

姜子牙铁青着脸,“我的弟子我了解,马氏断不可能是武吉杀的。”

武王被他这生硬的语气怼的也是气闷了,不过他到底算是胸有丘壑,没有同自己相父计较此事,道,“孤王也愿意相信武吉啊……可相父,如今各路诸侯都觉得,武吉就是杀人凶手啊……”

姜子牙揉了揉眉心,是啊,他愁的也是此事啊……“大王……”

两人正是愁闷,武吉佩剑一头闯了进来,跪地拜道,“师父!大王!”

姬姜子牙都是一惊,相顾一望,见到对方脸上的诧异。姜子牙忙起身去扶武吉,蹙眉道,“你这是做甚?”

武吉执意不起,狠狠的地上叩了三拜。“昔日承蒙师父照料,为武吉谋得一命。原本武吉失手杀人之时,就该为那无辜百姓偿命,赖因家有老母,实是割舍不下,才厚颜求得师父出手,让武吉逃过死劫。今日师娘之死,虽非武吉伤人,但作为徒弟,却让师父大王如此为难,实为不忠不孝。武吉愿以死谢罪!”

他说完,一把推开了姜子牙,拔剑自刎。

姜子牙望着地上的血迹,收了武吉的魂灵入封神榜,面色阴沉。姬也白了脸。

“此仇必报!”

但他终究还是放了自己亲手惩处了武吉的消息出去。不是不可放武吉自刎,只是若他姜子牙不对此事表态,诸侯心难定,如何再次信服他姜子牙?

这消息传到朝歌城中,姜晨正打量着案几上从殷成秀那里收回来的人皮面具。

为何南极仙翁的宝鉴没能找出是谁杀了马氏?全因殷成秀杀人的时候并非用他们想象的变化之术,他脸上扣的,是人皮面具……至于这面具做法,是姜晨从前自己研究的任人物倒模倒模又加了凌霄脑袋里装的弄出来的,如今看来,成效甚好。

鲁人杰同殷破败一同前来,询问女娲宫拜祭事宜。

姜晨却没有回答,他看着那张面具,道,“拿弓来。”

这两人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恭敬地取了他的长弓过来。姜晨握箭一扎,箭头深入了木头的案几,再一拔,人皮面具已经串上了,他提着弓箭走了出去,“走吧。送姜子牙一份大礼。”

一片夜色中,他上了朝歌城楼。看到远处西岐先锋营的军帐灯火通明。

他抬起了手中的弓箭。

一张同武吉一模一样的人脸随着破空的箭矢落到周营附近。

亲眼见着自己的徒弟死在面前。他却无能为力,姜子牙心头算是压着一块巨石,但他也还是可以为武吉在封神榜上讨一分差事,算是全了他们师徒之情。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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