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林立,能看到几家客栈模样。

到此时最紧要却不是休息,而是侄儿的伤。

可知最近驿站怎么走?

小童歪头作思忖之状,等了好久,到欧阳锋都不耐烦了,他嘻嘻一笑,驿站?不知道。

欧阳锋顿时倒吸口气,手指握成爪状,就打算一掌拍死这顽劣子。

姜晨见状微微蹙眉,拉住了他要打出去的手,偏头问这小童,你家大人呢?

小童歪了歪头,好奇的点了点他的腿,哥哥,你的腿也断掉了吗?

欧阳锋闻言脸色一沉。

好可怜呐

姜晨眉头蹙的紧了些,已经快拉不住欧阳锋了,但看那小童四五岁天真模样,只得道,叔叔,童言无忌。

小童面上挂了几分伤感,指了指身后村口离这里不远的茅屋,老伯伯,跟我来。爹爹在那边。

欧阳锋见他终于识相了些,哼了一声,跟他走了过去。

那草屋的石桌之前坐了个粗布麻衣的男子,小童见到他,行为就相当规矩了,爹爹!

那人手中的茶杯落下,抬起头来,朋友为何而来?

欧阳锋看他动作,能感受到对方也不好惹。心下一惊,道是此处还有这般人物。

他就庆幸了些,方才没有一时冲动打杀了他儿子。

欧阳锋对于平级的对手也会收敛一些,当即点头示意了下,打扰了,请问此处是甚么地方?最近的驿站该怎么走?

对方提起砂壶倒了一杯,这里啊离得最近的是苏州,最近的驿站向东南走穿过村子就是。

欧阳锋提气要走远,却听那人道,不必多费心了,这种骨伤治不好。

欧阳锋心头怒起,你乱说!他立刻安慰,克儿,莫听此人胡言乱语。

姜晨垂了垂眸。走吧。

那人微微一笑,小公子倒是好脾性。不是谁都能对失去一双腿这般淡然。

姜晨终于转头看他,听过一句话吗?

哦?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姜晨相当谦和。

但是他到底怎么想的,可不得而知。

那人扑哧笑了出来,是吗?我观公子可不像这般,随和之人。

他转了转椅子,那看似普通的椅子升高了一点,底下冒出来几个小轮子,他去向屋内,来者是客,朋友不如进来坐坐?

若他选择听从鸿钧置身事外,那也并无不可。

反正,姜晨不打算像原主一般窝囊的自焚,若是,有人非要他死,姜晨不会介意,先送对方上路。

如今他已经不太愿意容忍他人的过错了,因为,他为人背负的过错太多了。

那些,本不该由他付出代价。

姜晨方来的时候还以为西岐联军有多么的和谐多么的铁板一块共同讨伐他的信仰多么的坚定,结果不过略施小计,周营却已然混乱至此。

姬和姜子牙现下恐怕忙的脚不沾地了吧。

他们的确繁忙。

忙于安置杨戬,忙着洗白姜尚,忙于抚慰南营,忙于稳定军心,忙于寻找新的先锋人选。

其间还有诸如许子德等人暗地里搅和,周营这一难过得很是不易。

姬原本就不大利索的身体经此波折,更为虚寒了。

他们这一忙,朝歌城门口终于平静了些日子,没有人叫战了。

大半月已过,周营渐渐平静下来。

看似又恢复了初到朝歌城下勃勃斗志,但唯有姜晨清楚,殷破败放出去的那些死忠朝歌的人,已从内里开始将周营一块一块蚕蚀。

如此,只待一个时机。

让局势彻底改变的时机。

朝歌城已守了三月,明明胜利近在眼前,西岐却不能寸进分毫,这让姜子牙也有些头疼。

他实在不明白,明明已让雷震子哪吒等人将纣王罪状公告朝歌,为何朝歌城中的臣民竟毫无动静!逃出来的便也不说了,这是相当有头脑的。而那些没逃出的,就对纣王如此忠心??

明明武王才是大仁之人,天意所向,这些百姓不来归附,还死守朝歌,实乃愚人!愚人也!

可他再气愤,十数里外的那座城池依然固若金汤。

接连藏了哪吒和杨戬两员大将,又没了鄂顺一个助力,姬对姜子牙也颇有微词了。只是他向来对姜子牙信赖有加,这么点微词显然不足以影响他们父子情深的关系。

很可惜,姜晨不打算让他们继续父慈子孝下去。

而姜晨所做的,也注定让他们父慈子孝不下去。

凡有一点点嫌隙,日子稍微一久,嫌隙就会变成间隙,间隙会成为分道扬镳。

朝歌长久不能攻下,姜子牙急了。

兵者,忌急戒躁。

他的心急,已然预示了他的失败。

姜子牙谴了韦护,雷震子为前去叫阵,又让东伯侯姜文焕并北伯侯崇应鸾压阵,浩浩荡荡领了十万大军到朝歌门下。

临着披甲出宫之时,姜晨将自己的阳气敛的极低,特意上了一趟摘星楼。

才到楼顶就是一阵阴风,姜皇后狰狞着面容伸着细长的指甲冲过来,无道昏君!诛妻杀子,罔顾天伦!九泉之下,你将有何面目见先王耶?

姜晨拂袖收了她,又有西宫黄氏冲来,怒道,昏君摔我下楼,害我粉骨碎身,此心何忍!真残忍刻薄之徒!今日罪盈恶满,天地必诛!

姜晨起手,一道火光打出,困了黄氏。

他举手间就束了两个冤魂,其余感应纣王式微而来的怨魂顿时规矩了,不敢在往姜晨面前随意乱扑。

姜晨面色沉静,丝毫没有被众多鬼魂环绕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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