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噢噢噢噢~!
如果可以,花恺是想这么叫的。
蹦极很刺激,如果蹦的时候连根绳子都不绑那更刺激,再如果下落的地方还是个绞肉机,那已经不叫刺激了。
可惜他发现自己想叫也叫不出口,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禁锢了,连手脚都动不了。
在场诸人无一不是当世绝顶,杨、柳、安三人更是世间难存的宗师人物,哪怕是生死搏杀时也一样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一动时,诸人就已发现。
只是两方僵持之下,没人会去注意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如宫傲等人自然更是毫不在意他这么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如柳十员却是大急,在他腾空之际,就气急败坏喊道:“小子!你干什么!要找死吗!”
手上黑刀唰唰唰急挥,黑光银蛇大盛,想要逼退对手去解救花恺。
可这时候,也不是任何一方想收手就能收手。
死老头!小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花恺只来得及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落到庭院中。
刚一落地,余波劲气,和来自长歌门人与明光甲士的几道剑气刀罡就要临身。
噗!噗!噗!……
一连串如击败革的闷响,花恺睁开紧闭的双眼,却惊愣地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伤。
更是看到自己周身升腾着一缕缕淡淡的蓝白色气劲,形成一个椭圆的气罩。
那些刀光剑气,遇到这个气罩,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一点涟漪都翻不起。
“咦?!”
想来营救柳十员惊咦了一声,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异象,连安如归、杨尹安两人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诸人心中虽多了些惊疑,却不会因为他而停下,只是在他身上多放了些注意罢了。
“小子,拔剑!”
耳中又传来老无赖的喝声。
花恺哪还不知道,这老道虽然无赖,却是个不得了的无赖。
有些疑惑地抬起手,发现之前自己感觉左手中多了的东西,竟是一把古朴的长剑。
剑长三尺余,古朴之极,剑柄剑鞘都是灰扑扑,唯一饰物就是剑柄吞口护手处有一圆环,环分两仪作太极状。
听到老无赖的声音,花恺右手握上剑柄,微微用力……
“嗡——!”
现出一截青灰的剑身,古旧黯淡。却发出一声龙吟般的轻吟,声音极轻,刚刚入耳可闻,却似乎响彻了整个天地,将诸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长剑在他手中轻轻颤动,花恺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手中的长剑上。
一道浩瀚无极、沛沛然充塞天地的剑意将他身心都包裹,让他有种置身太阳中的感觉,浩瀚无边、炙热无匹,却只是一种直抵灵魂的温热,没有半点滚烫。
那种充盈炙热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挥动长剑,一道沛然剑气从长剑上射出,高高飞起,似要飞入那高不可及的九天之上。
这轻轻一挥,让场中所有人都心神一震,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几息之间,一点星光,从那已经入夜的高高天上闪烁,竟化作一柄纯净无暇、恍若琉璃的透明剑器,如同九天星辰陨落,带着浩然无匹之势下落,沛沛然莫可抵御。
“轰——!”
星落大地,一股浩瀚气劲轰然炸开,却没有任何人受到震动,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吹起。
但是,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因为他们不得不停。
琉璃剑器已经插在院中大地上。
以插在地上的琉璃剑器为中心,一个覆盖方圆上下百丈的巨大气场,像是圆形的琉璃罩,倒扣地上,遮盖了整个花宅有余。
气场中,劲气消弥,刀光乍敛。
再无一人能提起一丝一毫的内力,就连行动都变得迟滞,恍如置身泥潭之中。他们再想打,估计只能抡起刀剑拳头砍砸了。
上下八方,方圆百丈之内俱被无形力量封锁禁锢。
一剑,镇山河!
杨尹安,柳十员,安如归,卫人雄,公孙姐妹,宫傲……
所有人全都束手而立,满脸骇然地看着场中那柄琉璃长剑,还有,依旧沉浸剑意,毫无所觉的花恺身上。
花恺依然拿着长剑,在舞动,
实际上,诸人眼中他根本没有动,只是手举长剑站立场中。
而在他自己的感觉中,他现在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手握长剑,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化作一招招玄奥莫测的剑势。
耳中还有个浩大的声音在诵念着玄之又玄的经文口诀:
“上德无为,不以察求。下德为之,其用不休。知白守黑,神明自来。阴阳之始,玄含黄芽……白里造真朱,朱中炼白阳,朱白浑一,纯阳无量,浩浩然,吞吐乾坤,诸邪辟易,此为纯阳诀……”
“口口相传不记文,须种灵根坚髓骨……”
“第一峰,仙门扣,惟产金花生恍惚……”
“性须空,意要专,莫放猿猴取次攀……”
……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花恺陡然清醒过来,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手中的长剑,要不是还有些理智,他几乎就要将长剑甩手扔掉。
然后他就发现了场中的异常。
一个个都睁着一双同样见了鬼似的眼睛盯着他,直盯得他全身发毛。
接着他看到了那柄插在地上的通透剑器,剑气升腾不休,那覆盖方圆上下不知几许的气场。
两眼爆突,内心忍不住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