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一点征兆也没有,在说正经事呢!”

胡飞却紧紧抱着她,喃喃地道:“今儿看见宗哥儿,我真心酸,你别怪他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换了我,也不会完全信人的……”

春瑛心软了,窝进他怀里,小声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胡飞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颌首道:“若我不是遇上了你,只怕比他还不如呢!他在族中还有四老太爷照应,虽说胡鹏让他受了不少委屈,好歹吃穿不愁,我看他的礼数,也有些章法,可见四老太爷教养他还是很用心的。他是遇上好人了。而我……真真是上天垂怜,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叫我遇上了你和二叔,还有福宁街的那些街坊们,若不是你们护着我,我早已死了,尸骨化成了飞灰,在这世上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而我娘的冤屈,这辈子也洗不清了,连我爹的大仇也……”

春瑛忙掩住他的口:“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忌讳!你有今天,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我们即便帮了你一点忙,若你自己不争气,又哪里会有今天?!”

胡飞却道:“我说的是真话,若我当年没有遇上你,宗哥儿在今日之前的境遇,就是我的命了,只怕还要更糟些。上天对我何其厚?居然叫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你……我的好春儿,你一定要长命百岁,跟我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跟你继续做夫妻!”

春瑛心里软软的,倚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嘴角含笑,轻声道:“好,那我们说定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继续在一起……”

解决了胡家的大事,胡飞与春瑛两人都放下了心头大石,如今只剩下胡飞重回族谱的仪式、胡飞母亲迁坟以及宗哥儿承继香火三件事要办了。夫妻俩商量过,觉得有了新族长的支持,又早就想好了对付那些死脑子族老们的办法,这几件事都不难办。一年里,开宗祠只能在特定的日子里进行,胡飞便打算在京中多住两个月,务必要把事情料理干净了,免得再有什么麻烦事。

春瑛又和胡飞商量,拿出一笔钱来,在京郊买上四十亩田地,充作祭田,平日就交给宗哥儿打理。

一方面,宗哥儿这一支,虽是嫡系,但所有祖产都被胡鹏折腾光了,不是被官府充公,就是拿去还债,也有些是被胡鹏母子卷走了,剩下的不过是座年久失修的破旧宅院。宗哥儿一个孩子,还不满十六岁,一点财产都没有,如何过活?那祭田除了供应公中一年四季祭祀的费用,剩下的钱粮对他也能有所补益,而且因为是祭田,族中人等不能私吞,日后就算胡鹏回京,也打不了它的主意。胡飞又决定另给宗哥儿在胡家祖宅附近置办一个小院子,还有两处店面,不管是出租还是自用,都是个进项。

从另一方面来说,胡飞出钱置办了祭田,于胡氏一族是有大功的。在胡鹏折腾过一场后,这些族老们都很清楚,对于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而言,祭田是多么的重要,即使将来家族再次遭遇大劫,这祭田是不能充公的,族中子弟只要不是死绝了,就不会饿死,想要读书科考,或是做小生意,都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但族中人等,有几个愿意拿出钱来置办公产?难得胡飞愿意当冤大头,还有谁会反对他重入宗谱?甚至于,在经过这么一茬后,胡飞在族中的地位就变得超然了。哪怕辈份小,别人也不敢对他不敬。

春瑛与胡飞商量了一晚上,才拿定了方案,直到三更时分方才睡下。躺在床上时,两人一想到今后的情形,都相视而笑,这一晚就手握着手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两人梳洗过,春瑛去照看儿子,胡飞便命人叫了宗哥儿过来一起吃早饭,然后把昨晚上夫妻俩商量定的事告诉了他。

宗哥儿的神色十分复杂,他看着胡飞,半天说不出话来,眼圈渐渐红了,只觉得喉间哽咽得难受:“二叔……这……这实在是……”他清楚地知道,不管是继承父亲这一支的香火也好,还是重回族中生活也好,都代表不了什么,他仍旧要勉力维生,并且面对族人们的冷眼,而二叔交到他手上的祭田、宅院和店面,却给了他今后安身立命的保证!有了祭田,他便有了在族中说话的权力,别人不会再轻易给他难堪,而宅院、店面……只要他不是个败家子,这辈子的温饱就不用愁了。若他争气一点,还可以挣点小钱,将来振兴家业,也不是没有希望。

如果说,在昨天的相认后,他对这个叔叔还心存一丝怀疑的话,现在却真正相信了,对方是真心为了他好。他涨红了脸,只觉得羞愧难堪,不知该如何面对叔叔。

胡飞的阅历不是小小少年能比的,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道:“你从小就不是个笨孩子,咱们胡家是世代皇商,你家学渊源,哪怕发不了财,也不会长成败家子吧?祖宅太旧了,不翻修不能住人,地方又太大,你一个孩子住着,我不放心,可若要翻修,又太费钱了。等我叫人把那小院子收拾好,就会把房契给你,你先搬过去,要添些什么东西,只管跟你婶娘说。”

宗哥儿几乎泣不成声,只懂得在那里点头。

胡飞又继续道:“我手上正好有两处店面,虽然不大,但位置都不错,索性给了你,也不必再去花钱买了。你若想自己做生意,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我待会儿还要派人去找家里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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