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跟宫里的关系好了。胡家曾经是皇商,他们也该知道宫里的靠山有多重要吧?”

胡飞心中一动:“是了,我回京后还没见过胡内监呢!只走到司礼监打了声招呼而已。”

春瑛瞟他一眼:“也是你笨!对付那种人,何必太厚道?尽管借权贵的面子打过去,若他们仍旧不为所动,我倒服气了。如果他们是那种有心攀附的,你也可以趁机震慑一下,免得将来回到族里,他们会踩到你头上来!”

胡飞笑了,把手伸过桌子去握春瑛的手:“好娘子,你真真是我的贤内助!”

春瑛轻拍一下他的手,缩回手来,嗔道:“我看你是一时在气头上,才会连这么简单的法子也想不起来!胡氏族中那些人,虽然早就听说你发达了,但你究竟怎么个威风法,他们还没有直观的认识。毕竟是长辈,你就拿点孝心出来,给他们一个明白好了。”

胡飞微笑着点头:“说得不错。我既然今非昔比,又何必锦衣夜行?!他们当我还是当年只能任人鱼肉的小庶子么?!”

春瑛低头道:“如果他们还是软硬不吃,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的,也让人佩服。咱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娘能进胡家祖坟,只要说服族长,这事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别的……”顿了顿,“宗哥儿那孩子的事,你听墨涵说过了么?”

胡飞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对这个孩子,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对待……我深恨他父亲,又埋怨他母亲当年不曾为我娘和我说过一句情,但想到他们也是可怜人,便狠不下心来,实在是……”他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抬头道:“三年前我随使团进京面圣时,听族里的人说,他在四老太爷处过活,胡鹏离京时,压根儿就没知会他一声,加上四老太爷被胡鹏的债主缠上,损失了不少银子,因此他的日子有些难过,但总的说来还算吃穿不愁,因此我就没多理会。方才听了墨涵来报,我也是吃了一惊,私下问了族长,才知道原来四老太爷前年过世后,四房的人就把宗哥儿当成是奴仆似的作践,那孩子受不过,逃了出去,四房的人生怕别人说他们闲话,就报说将孩子送到外地求学去了。胡氏族中也没人多问一句。没想到他原来是去了阿繁那里。”

春瑛道:“我瞧阿繁对他又打又骂的,但能坚持不让他卖身为奴,倒还不算太过分,也就没跟她计较。只是这孩子的事该如何处理,你可有想法?”

胡飞皱眉,春瑛劝道:“我倒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你怎么想?”胡飞忙问:“你快说!”

“胡家那些老头子,不是说你爹的嫡传血脉不能断,因此不能革胡鹏出宗谱吗?”

胡飞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

“宗哥儿可是你爹的嫡长孙!由他承继你爹这一支就好!至于胡鹏那种人,活该被革出胡氏一族!他们说没有证据证明当年他犯了错,那就把他勾结叛党的事拿出来说!有了这么个罪名,难道胡氏族人还要死巴着他不放,宁可冒着连累全族的危险?!”

胡飞笑道:“可是当年他就没入罪……”猛地一击掌,“可今上最厌的就是这种人!”

春瑛满意地点点头:“我就不信,胡氏族中,就没有一个想读书走科举的人!有了一个叛党族人,胡家儿女连跟好人家结亲都难吧?只管把这些话告诉他们!”接着又换了个口气,“倒是你重进胡家宗谱这件事……进就进了,只是你难道从今以后都要听族长族老们的话?不能咱们自己另开一支么?平时咱们都是在江南度日,也不跟京城的胡氏族人打交道。你们的祖先也是自己开创家族的吧?你不能孝法祖先,自己开宗么?”

胡飞皱了皱眉,一咬牙,猛拍大腿:“罢了!谁耐烦听他们指手划脚?!我难道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给自己找一群祖宗?!且等爹娘的事办成,我的名字重回到族谱里,再让宗哥儿正名,我就再不看他们的脸色!”转头看了看春瑛,忽然笑了:“说起来,若我成了老祖宗,你就是祖宗奶奶了?!祖宗奶奶,来,咱们去看小侄儿去!”

春瑛脸上囧了囧,稍一走神,就被他拉住手拖往前院去了。

宗哥儿洗漱过,换上了干净的布袍,又吃了顿热饭,气色好了许多,看上去长得还算端正,比他父亲又多了几分清秀,只是气色不大好,额角、颊际都有些轻微的伤痕、划痕,被略嫌苍白的肤色衬着,越发显眼。

他见到胡飞时,起初还没认出来,只是以为这家的当家人到了,忙忙上前见礼,本来又要下跪,见春瑛跟在后头,想起她的话,忙改了动作,变成大鞠躬:“见过老爷!”

胡飞皱皱眉,扶住他,仔细端详。宗哥儿有些茫然:“老爷?”

春瑛在旁对胡飞道:“如今收拾过了,比先前好多了。你不知道我在街上看到他的时候,他看上去简直就连从前后街边上玩的那些孩子都不如!只比咱们做卖货郎时见到的流浪儿略强些。”

宗哥儿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脖子:“奶奶……”

胡飞叹道:“叫什么老爷、奶奶?!我是你二叔!这是你二婶!你不记得了?小时候,我还常抱着你玩的。你不是最爱追在我后头,叫我给你买花灯么?”

宗哥儿愣住了,呆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大叫:“二叔?!你是二叔?!”仔细盯着胡飞看了又看,看到他露出一个熟悉地笑容,方才哇的一声抱住他大哭:“二叔!二叔!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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