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倾夜几人却是早就习惯了白司颜时不时脱线的行径,立刻匆匆迎上去,七手八脚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因为白司颜刚摔下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甩手掠过了刀刃,所以不小心在指腹上划开了一小道口子,淌出了几滴鲜血。
一看到她受伤,三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北辰元烈马上回头,对闻人海棠喊了一嗓子!
“老师,阿言受伤了,能不能先暂停一下?”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也跟着变了脸色,下意识就站起身来想要走过去查看白司颜的伤势,奈何有这么多学生在场,他要是表现得太过迫切,到底有些不妥,只得蹙着眉梢点头应了一声。
“先休息半盏茶。”
那厢,东倾夜二话不说,握着白司颜的爪子就将她受伤的手指头含进了嘴里,舐干净外面的血迹,才恋恋不舍地松了口,末了还不忘轻轻地对着那一道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口吹了几下。
“还疼吗?”
白司颜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抽回爪子,却不想被他握得太紧,一下两下挣脱不开,只好哼哼两声。
“特么老子又不是被蛇咬了,你吸什么血啊?快放手,我还没有娇弱到那种程度……不就是几滴血嘛,我流得起的……”
只不过,东倾夜被她瞪了一眼,才将将松了手,结果一转眼,受伤的爪子就又落到了独孤凤凛的手里。
“几滴血也是血。”
一手握着白司颜的手腕,独孤凤凛面无表情地单膝半跪在地,淡淡地反驳了她一句,尔后抬起另外一只手,伸向了身后。
“凤一。”
“给,爷。”
不知何时,凤一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先是从怀里掏出了药瓶递到了独孤凤凛的手里,等他给白司颜上完药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白纱递了过去,那叫一个体贴入微无微不至……默默地充当着九爷身后的男人。
一直等到独孤凤凛强行帮白司颜包扎好之后,白司颜的爪子才得以重获自由。
垂眸看了眼被裹成了小粽子的手指头,白司颜忍不住抽了两下眼角,说了一句大家想说而没敢说出口的话——
“靠!不就是划了个小口子吗?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独孤凤凛三人齐齐开口,齐口同声。
“当然用得着。”
重点不在白司颜受了多重的伤,重点在于——他们必须要抓住任何一个表现的机会,哪怕是白司颜打个喷嚏,都不能轻易放过!
场台上,虽然对东倾夜几人的行为无力吐槽,但是能休息半盏茶的时间,对他们而言却是有利的,在回过神来之后,五位师兄即刻就凑到了一块,蹲在角落里围成一个圈,商量着怎么对付白司颜比较有胜算!
然而,碍于从来都没有遇上过白司颜这么出戏的对手,谁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沉默了一阵之后,终于有人提出了一个极好的建议——
“这样吧,每个人想一个方案,说出来,然后选出其中最好的方式,或者是融会贯通互相弥补一下,如何?”
“嗯……这主意不错!”
“我赞成!”
“我没意见。”
“那么……谁先来?”
众师兄:“……”
紧跟着,又是一阵死一样的寂静,直到有人兴致勃勃地开了口。
“要不,我先说吧!我觉得要对付一树梨花这样的人,首先应该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再……你们觉得怎么样?”
“什么这样那样?”
众人蹙着眉头转过脑袋,表示一头雾水,根本就没有搞明白。
然而一回头,看清楚了说话那人是谁之后——
“啊!”
五人登时变了脸色,吓了一大跳,像是见了鬼似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继而齐刷刷地往后退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白司颜拍拍手站起身,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时间到了,我是来叫你们继续比试的呀……”
第二轮,白司颜依然选了杀伤力不是很大的双节棍,场台上,继续刚才一敌五的形势,只不过这一回的画风却是完全变了样,鼻青眼肿的学生们纵然仍有些义愤填膺心头意难平,心情却没有了适才的紧张感,一个一个几乎全都托着腮帮子在看好戏,哪怕师兄们到最后也没有死得很惨,就这样看着他们被一树梨花吊着打,似乎也蛮爽的!
这时候,大家或多或少,有点儿明白一树梨花的小心机了。
如果在第一回合就出手太重把他们打趴下了,她拿不到五等不说,报复起来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有一遍又一遍循序渐进地折磨他们,才会让他们打心底里生出对她的恐惧,不敢再轻易触她的霉头!
“来吧,我让你们一招。”
甩了甩双节棍,白司颜负手而立,站定了身子,没有主动上前冲杀,口吻却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关键时刻,师兄们吃过了苦头,也就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一听白司颜说让他们两招,连开口骂人都没有,相互而视对了一个眼色之后,就兵分五路,从四面八方齐齐围向白司颜!
如果刚才白司颜没有撞翻兵器架,他们还不敢莽撞出手,眼下……既然白司颜自曝弱点,那事情就很好办了!
看着五人从前后左右上五个方向围杀而来,速度比之前更快,范围比之前更紧密,一点儿脱逃的余地都没有,白司颜不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