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那一瞬间,林珂直感觉三魂七魄都凝固在了识海中,眼前光华一闪,刹那,她就尖叫出声。
萧宁素收回了剑,转身离去。
执事毫无感情地宣布道:“萧宁素,胜!”
林珂捧着落下来的一绺额发,萧宁素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是斩下了她的刘海,一根不多,一根不少,本就水汪汪的眼睛显得更是楚楚可怜。
萧宁素坐回了台下,一推素王回了肩后,看着林珂丧魂落魄地几乎地难以自已,董昕眨了眨眼,多话的她并没有多问,只道这是小宁心中又一处需要慢慢愈合的伤口。
这一轮很快过去,决出了前九百名,除却南橘不走运外,萧宁素三人都是无惊无险,但小比第一天最是轻松,越到其后,强手迭出,不会再有留手,日暮时分回了青桑院,用过晚膳,四人便聚在一起讨论着白日的种种。
董昕对上的也是无当峰的弟子,无当峰多以性情沉寂的弟子为主,不崇道术,以十八般兵器杀伐攻掠,走的就是战阵刚猛之道,这些个弟子们修道有成后往往都是要去塞外长城值守的,道宗着力培养令行禁止,若不是董昕的控火术出众,兼之富婆的荷包里无数宝贝,胜过那个持着长戈的无当弟子也算不得轻松,叮叮当当地缠斗了两刻钟,才是钻了长戈弟子的间隙击中了软肋。
小比中早先是有战阵一试的,驻地各出百人方队,结成阵型相撞,不消说,以军阵训练出的无当弟子结阵后堪称所向披靡,年年夺冠,往后就干脆不设了,萧宁素看了无当弟子的斗法,一人二人她有把握战而胜之,三人成虎,她就不敢称胜了。
三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惨被淘汰下来的南橘闷闷不乐地抱着狸猫,杏仁近日又见胖了,晚上凉了拿来做被褥一定是暖乎乎的,就不知道这狸猫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
董昕这会儿简直是烦死了那个长戈无当弟子,抱怨道:“无当的人好像都是无知无觉的石头,我真灵离焰都要烧到眉毛了,还是不管不顾地要刺我眼睛,他不惜命,姑奶奶我还有大好年华呢!”
萧宁素安慰道:“提前与无当弟子交手不是件坏事,听说他们都是一起练出来的,招数肯定相通,先捡了个弱一些的练练手,之后更好过。”
董昕气地一环胳膊,说道:“哼,那呆子擦中我挺多下的,幸亏我内甲质地坚韧,不然见了血,损了姑奶奶的雪肤,非弄废那小子不可,对了,小寒,你怎么对那个……什么,曹,功功下手那么狠?是不是个负心汉,回头我叫上姐妹们一起给你出气。”
面对着赖过来的董昕,张纫寒歪头翻了个白眼,推开道:“你想什么,实力太差,我压着打不肯认输,不打服么?”
董昕不疑有他,笑嘻嘻地环过脖子,说道:“那小寒要次次如此哦,夺个第一回来,我早看齐剑平和夏越冬不爽很久了,也一定照死了打。”
“洗月与嘉瑜的两个大师兄又不是酒囊饭袋,我全身而退就是极好了,夺冠却是多想了。”张纫寒对于入前百或是前五十都是信心满满,这一届英才无数,就她所知道的,除了萧宁素,判过道体的仍有三四个,只是时机不到,声名不显罢了。
于是董昕缠上萧宁素,说道:“小宁要替我往死揍一顿齐剑平,你要是夺了冠,我就……”
“你就什么?”萧宁素反问道,董昕眼珠子骨碌一转,大声道。
“我就撮合你和那个张明月!”
萧宁素愣了一愣,旋即是抄起茶杯要打,但董昕早有准备,跑地比兔子还快,撵也撵不上。
小比第二日,记仇的萧宁素逮着董昕的耳朵一路扯到了玄武墀上,直到董昕赌咒发誓不再瞎说话毁人清誉,才是放手,隔壁萩叶弟子中的张明月看见萧宁素,日常地咧嘴一笑,殃及池鱼地挨了美人一个刀割似的白眼,一旁的损友嘲讽道:“哟,这小眼神剜的,够味啊。”
栖夔真人看萩叶弟子们有些骚动,暗道毛头小子们就是年轻气盛,朝通天塔一躬身,与六殿真人见礼,第二轮比试开始。
“萩叶原,张明月,对,洗月峰,齐剑平!”
执事一宣名,萩叶与洗月顿时躁动起来,热情如火的萩叶弟子齐齐吼了一声,硬生生抬着张明月上了场,羞涩的佩刀少年红透了脸,站在手扶剑柄的齐剑平前,清清嗓子道:“不好意思哈,师兄,我原本……”
“我剑,名三阳!”然而齐剑平才没兴致听张明月啰嗦,横剑于胸,朗声道。
张明月收起了羞赧面容,正经地抽出了雁翎腰刀,回礼道:“我的刀,叫做板斧!”
齐剑平被这个稀里糊涂的名字搞得无奈,果真是什么人起什么名字,小比前与人商议各驻地实力弟子,都说萩叶张明月的刀法如乱石击空堪是劲敌,但说起来没几人尊重他,言道乡下疙瘩来的泥腿子,赢了输了都没什么意思。
随着擂台纵横阵法升起,齐剑平毫不迟疑,三阳凛出一招“三阳开泰”,一出手便是毫无保留,直取张明月咽喉。
而张明月不急不躁,齐剑平出剑时他还在拔刀,但齐剑平剑势来的何其之快,瞬息而已,张明月先慢后快,刀鞘一压,从下往上斜刺下勾偏了剑势,腰刀一转,脚底猛然发力,一跃而起,就是泰山压顶。
萧宁素正襟危坐地看着台上张、齐二人斗地火花四溅势均力敌,一旁的执事无不是捏着指诀,这可是实打实的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