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雪感受着其余人射来的目光,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摘下首饰给人检查的,只能绞尽脑汁地琢磨该如何解开这一局。

想到首饰上的刻字,她真真是无比后悔。

那白玉莲花雕得巧夺天工,花瓣极薄,字刻在隐蔽之处,不细看发现不了,想要毁去就更难。

稍有不慎,就要损伤花瓣,那样一来,这套巧夺天工的首饰也就毁了。

白玉莲花上的刻字证据确凿,偏偏她正好戴在身上,不给人看就显得心虚。可若是摘下来给人检查,她又没把握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毁去上面的字迹。

领队的师兄乃是战灵师,实力远超于她,感知更是极为敏锐。她若是有小动作,必然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若是蒋红玉不在,她还有把握将人笼络住,破开这一局。

偏偏蒋红玉就在这里,这女人还仗着出身一直看她不顺眼,想寻她的错处!

想到正是蒋红玉那番要看首饰的话让她进退不得,苏云雪便恨极了蒋红玉。

甚至就连流言中的苏云凉,也被她给恨上了。

不过她并不把苏云凉放在眼中,所以对苏云凉的恨意并不如蒋红玉深,反而是厌恶居多。

甚至就连一直期盼着她回来的苏德、赵芸和苏云汐,也都被她埋怨上了。

若非苏德和赵芸做出了丑事,苏云汐太没用,搞得京城里议论纷纷,她岂会平白受这场无妄之灾?

她明明一早就写了信回来,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本以为家里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她回来后只需等待时机处理掉手中的灵玉珠和灵玉,就能收获大笔金银。

谁想刚一回来就遇到这样的烂摊子?

苏德和赵芸做出的蠢事,竟连累她被人泼下好大一盆污水!

苏云雪从小就是天之骄女,高傲非常,哪能容忍?

若是五年前,她对家人或许还能有几分孺慕之情,可去了帝京,见识了帝京的繁华,见识了那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东莱王京的小小苏家对她来说就无法入眼了。

不管是家族势力还是排场,苏家和帝都的世家大族都远不能比。这次回来后,苏云雪更觉得苏家就像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苏德和赵芸霸占嫁妆、查抄全家的做法就跟让她难堪。

她在帝京极力表现,学习大家贵女的做派,为的就是让人忘记她的出身。谁知回家一趟,五年的努力便尽付流水!

别人她倒是不怕,蒋红玉却是不得不防!

这女人一直想寻她的错处,如今抓住她这样大的把柄,岂会善罢甘休?想必一回到帝京,苏家的丑事就要被她宣扬得人尽皆知,让她丢尽脸面!

苏云雪光是想想,都觉得气血翻涌,眼前发黑,恨不得立刻除掉蒋红玉这个心腹大患!

她恨得不行,可马车里还有四位师兄在场,她并不敢轻举妄动。

蒋红玉就算该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她的手上!

她得另外想办法,破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局面。

苏云雪绞尽脑汁,蒋红玉却不肯放过她。

以她的身份,原本是不必来东莱王京这个穷乡僻壤,可她还是来了。

只因这里是苏云雪的家乡,苏云雪要回来,她才求了家里安排,让她也来了这里。

她就是要亲眼看看,苏云雪这个徒有其表的虚伪女人到底有怎样的把柄!

本想拿她的家族做文章,哪知道运气这样好,没等她动手,苏家自己就闹出这样多的丑闻出来。

听听那些人在说什么?

霸占侄女嫁妆、污蔑侄女是废材、穷得查抄全家,甚至就连刻着侄女名字的首饰都拿来戴在身上。

也不嫌膈应!

蒋红玉冷眼瞧着苏云雪身上那套白玉莲花,越发觉得想笑。

想当初她第一眼看见苏云雪的时候,她就戴着这套首饰。当时她就觉得这套首饰精美异常,不像是东莱王京这种小地方能有,还暗暗感叹苏云雪有些身家。

谁曾想东西竟是从她堂妹那里抢来的?

哦,还有那套红宝石首饰,她怎么忘了。

蒋红玉勾起嘴角,面上在笑,说出的话却极不客气:“云雪姐姐曾说要送我一套红宝石首饰,该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一套吧?”

苏云雪脸色顿时一白,却是忧心忡忡地说道:“红玉妹妹莫要再打趣我了,城里谣言纷纷,我家里怕是出了大事,只是不知到底是谁,竟如此针对我苏家。”

她再次示弱,蒋红玉若是再纠缠不休,就显得难看了。

更何况她本就生得美貌,如今秀眉微蹙,满面愁绪,有如西子捧心之美,叫人我见犹怜。

四名男子看在眼中,心里对她便多了几分怜惜。

其中一人说道:“这些谣言的确是可疑,怕是有人故意针对苏家。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妹,理当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可不能中了旁人的圈套。”

言下之意,就是要看在同门的面子上保苏云雪,暗示蒋红玉见好就收,莫要再针对她。

可在场就属蒋红玉背景最大,她又是为了苏云雪才来,又岂会因为同门的一句话就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

她早就看苏云雪不顺眼,想要将她踩在脚下,哪能轻饶了她?

“孔文山,你倒是怜香惜玉!”蒋红玉冷冷看他一眼,不屑地嘲笑了一声,“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云雪姐姐目下无尘,怕是看不上你。”

“蒋红玉,你莫要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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